看著男人顫抖的睫毛,顧初同樣心裡不好受,她咬著牙不留餘地的戳穿他,“你把自己逼成這樣,剝離了一個為我而生的人。秦朝暮……到底是你贏了。”
她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睫毛上也還有水珠。
“顧初……”他看著她的臉,整個人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失重感,眼底氤氳的水漬顯得可憐無助。
她抓住他脖子上的戒指,紅著眼一字一句,“秦朝暮,我不該打斷你,就讓你繼續強姦我,這樣……我們之間才夠的上恩斷義絕。”
說罷,那顆戒指從拽斷的鏈子上脫離下來,落到她手裡。
她紅著眼,潮溼的睫毛上染著淚水,冷漠的吐出兩個字:“出去。”
男人的視線卻落在她垂在腿邊的手上,恍惚的視線睫毛微微抬起,退去血色的臉色慘白的像失去靈魂的木偶。
沙啞的、來自最低處的嗓音喊她的名字,“……顧初。”
顧初別開視線沒看他,踏過滿屋的狼藉往臥室而去。
她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覺得整個人已經筋疲力盡,不想說話,不想思考,連哭都不想。
其實早就可以放棄了,大抵是害怕自己不曾盡力而有後悔的餘地,所以人們總是會把一段本就錯誤的感情堅持到走不下去的那一個節點。
隔著上一輩人的仇恨,他與她註定了結局。
……
顧初在床上睡了一覺,出來的時候看到男人正在打掃衛生。
她頓在原地。
其實她可以一樣就分辨出來秦小乖和秦朝暮。
那個人蹲在行李箱旁邊一件一件疊衣服,茶几上還放著抹布,窗外細碎的陽光投射進來,男人光潔的額頭上滲出來一點薄汗。
大約是感覺到了什麼,輕輕抬頭,見是她,微愣,隨即靜靜地抿了抿唇,帶著一身的寧靜專注地看著她,安靜地對著她笑。
像做錯事的小孩,連討好都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顧初說不出來心中是什麼滋味,爆發了所有的情緒,剩下的只剩下無力和荒蕪。
正在此時,門鈴響了。
男人立刻從地上站起來,朝她笑了笑走到門邊,開啟門接過了什麼東西,還禮貌的對外面的人說了聲謝謝。
他轉身,手裡是一大束包裝精緻的風信子。
因為剛剛做衛生的緣故,男人手臂的袖子卷著,露出一節結實有利的小臂,臉頰上的還帶著汗珠,漂亮的瞳仁裡映照著她,更是小心翼翼。
“送給你的。”他走到她面前,把花放到她懷裡。
顧初只覺得喉嚨堵的生疼。
【你把自己逼成這樣,剝離了一個為我而生的人。】
“剛剛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對你。”他說。
顧初低著頭,聞了聞風信子,努力將睫毛上的溼意按了下去,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平和一點,“那不是你,你不用給我道歉。”
“也是我……”他乖乖的認錯,“他不是有意那麼對你,他是在氣我……對不起……”
“別說了。”她抬起眼瞼看他,白璧無瑕的臉上染著虛無的淡笑,“收拾好了就去上班吧,不管怎麼樣,那也是你該做的事。”
男人低頭看她,眼裡帶著失落,視線又落在她的腳踝處。
“我給你重新搽藥。”說罷,將人抱起來走到了沙發旁。
腳步頓在,又將人抱到了餐桌的椅子上。
顧初被他這點動作弄得心裡柔軟一片。
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只是擦傷了,剛剛也擦過藥了。”
男人伸手,粗糲的手指落在她的膝蓋處,按了按,她沒防備,被痛得一下就低叫出聲。
抬頭對上男人幽深的眸,“這裡也傷到了,他怎麼都沒發現。”
顧初笑了笑,“他沒你細心。”
男人抿唇一點一點漾出弧度,去洗浴室端了一盆熱水,又蹲在她腿邊,將她的腳踩在膝蓋上,將毛巾擰乾,大手覆蓋,熱敷。
她的腿勻稱有致,白璧無瑕的小腿沾著細小的水珠。
男人心無旁騖的熱敷了幾次,然後又用毛巾細細的把水珠都擦乾,噴上藥劑,一點點揉開。
“秦朝暮……”
“嗯。”
“我自己來吧。”
“已經好了。”
男人重新擰了毛巾,從腿擦到腳踝,然後他才起身隨手一扔,抱起她放回了獨立沙發上。
她是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