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薇淡淡看著她的臉,慢悠悠的開口,“顧初,你不把記憶還給他,是在折磨他也是在折磨自己。我只能說,你沒明白秦朝暮三個字對你的意義。”
“一個給你擋刀,愛你入骨的男人。你剝奪他的記憶,不公平的是他,但承受不住絕對是你。”
……
陽光靜淡,庭院深深。
承介長老扶著長鬍子和秦朝暮並肩站在院落中,身後正是顧初的私人書房,大司馬的低喝聲伴隨著顧初脫韁的尖叫聲。
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一週了。
即便這位年輕的王會間歇性發瘋,卻從未這般成倍數反彈強勢。
“這次又為了何事?”承介嘆了口氣。
秦朝暮深沉寂靜的雙眸俯視著花園的景色,一言不發,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影走了出來,身姿高挑,面色沉穩。
東籬薇後面跟著鬼手。
接著是“砰”的一聲,就見大司馬吹鬍子瞪眼的走了出來,揹著手朝承介吼了一聲“走”。
很快,院門外只剩下東里乘風和穿著暗黑制服的秦朝暮。
東里乘風嗤笑一聲,看著關的緊緊的書房門,“聽說消失的白虎大人回來了,連十二長老都在準備歸位大典。”
秦朝暮抿唇不語。
“所以你的試探還沒有一個結果嗎?”東里乘風丟了一顆花生米到嘴裡。
秦朝暮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波瀾,他抬起眼,瞳仁裡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
東里乘風坐到藤椅上,懶懶的靠著,“秦朝暮,你知道你這樣天天在她面前晃盪,不遠不近的試探實在是很卑劣。”
“說你對她有企圖吧,你卻把自己置身於一個玻璃容器裡,只遠遠的看著卻不觸控。說你只是試探吧,那你太失敗了,謹小慎微挪動的步伐,猴年馬月才能得到你要的答案。”
他又說,“要不,我幫你一把。”
男人表面風平浪靜卻無比深邃沉寂的眼神暗沉沉,嗓音森沉,“我記得你有叛主的前科,最好少在我面前晃悠。”
東里乘風愣了愣,不急不緩的端起那杯氤氳著香氣的茶水,低啞的嗓音淡淡的,“這話說的,”
“與其尋找丟失的記憶,還不如回憶以前的你是哪樣的,顧初的心病只有以前的你可以治,而不是現在大秦氏的家主,披著白虎皮的你。”
說罷,起身準備離開。
在走之前他又轉身提醒了一句,“曾經的你,拼勁九死一生闖到別墅找她,現在做不了嗎?”
秦朝暮看向別處,繁花似錦。
……
秦朝暮進入書房的時候兩名侍者正在收拾,扔在地上的什麼都有,一片狼藉。
踩著滿地的碎片走到屏風旁邊,視線落在內室裡靠坐在小榻上的人,她沒看他,只是看著窗外怔怔出神。
他和顧初的相處模式大抵是這樣。
除了偶爾會被顧初出言挑釁,大多數是兩個人都不說話。
在秦朝暮走進書房的那一刻顧初就知道了。
而那個屏風,彷彿成了咫尺天涯的分界點,站在黃線之外窺探她的所有。
就像現在這樣,他靜靜的站在那邊,規矩的可笑。
“出去。”
“想要什麼?”他的音色很低。
顧初冷笑一聲,看著窗外,拒絕交流。
“想要什麼?”秦朝暮再次問道,“要出島玩嗎?我去和大司馬溝通。”
像粗碰到了她的神經,幾乎是尖叫著將手邊的所有東西就砸了過去,“我讓你滾,脫著這身衣服滾出東嶼島,不準出現在我面前你聽不明白嗎?”
秦朝暮看著她,淡淡靜靜。
“我滾出你的視線你開心了?”他問。
然而正是這種淡漠的眼神深深的刺傷了她的眼睛。
“你滾,”她呼吸急促,額頭漸漸出現一層薄汗,“我讓你滾,不準歸位,不準出現在我面前。”
男人眼中的墨像是靜止不動的濃稠,英俊的臉上是清冽的冷漠,低沉的嗓音溫溫淡淡,“你覺得我應該慣著你的壞脾氣?作為輔內的白虎衛,我慣不了你。”
“還有,我是哪裡對不起你,亦或者有對不起你的,你也選擇讓我忘掉了,所以你現在發脾氣是因為什麼?”
他咄咄逼人,不知退讓。
亦或者,他不想輕易退讓。
恨是有的,愛又找不到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