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她,漂亮的薄唇抿出似笑非笑的弧度,手臂圈住她的腰,漆黑的瞳孔裡染著靜淡的光澤,橘色的燈光靜靜的剪出他的輪廓,一副顛倒眾生的貴公子的純欲之態。
顧初看的有些著迷。
直到嘩嘩的水漬漫上了水槽,滴滴答答的落到地板上。
男人修長的手指關上水龍頭,將人抱了出去放到了沙發上,開啟電視,將遙控器放到她手裡,“看會兒電話,我去做飯,很快就好。”
說罷,又返回了廚房。
顧初脫了拖鞋蜷縮在沙發裡,坐在這個位置剛好看清男人的側臉,他周身一塵不染,做功考究的西裝褲沒有因為剛剛生出一絲褶皺,白襯衫亦是。
脫了衣服是禽獸,穿了衣服又風度翩翩。
螢幕的幽光落在她的臉上,明明暗暗,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沒那麼真切。
她看向窗外,昨夜是瓢潑大雨,今天月明星稀。
留與不留,還是放任他。
這種滋味讓她出現一種恍惚的無力感。
……
三菜一湯,簡單卻很漂亮,看上去就讓人很有食慾。
男人在她的對面坐下,也不說話,就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直到見她斯斯文文吃了幾口,這才問她。
“好吃嗎?”
“好吃。”
他抿著唇露出一點兒笑,這才拿著碗和她一起吃。
吃完飯,男人洗了碗,又坐到沙發上,然後將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顧初的注意力也不在電視上,心裡只記掛著怎麼才能讓男人離開這裡,於是就問,“他連著兩天都沒出現嗎?”
“出現了。”
顧初仰頭看他,“什麼時候?”
“工作的時候。”
顧初:……
“他負責工作,你負責什麼?”
腰間男人的手掌收緊,溫熱的呼吸噴湧在她耳邊,磁性低啞的笑,“他不值得心疼,他有未婚妻。不像我,我只有你。”
又低低輕輕的問,“我今天可以不可以睡床上。”
“你得回去。”
“……我不想回去。”
“那是他的家,也是你的,必須回去。”
“那不像個家……”他的臉挨著她白皙柔軟的臉,聲音透著一點可憐,嗓音低低的。
“我不喜歡那個窗簾,墨藍色的,拉上後房間裡看不到一點光線。還有那個地板……我上次讓管家給我鋪上和這裡一樣的羊毛地毯,然後第二天早上他就發了脾氣,讓人收走了。”
“我早上還穿著白色的襯衫,結果他睡個午覺就我換成了黑色的,一路還扣上了最上面一顆,面無表情的,我說什麼他都不理我。”
說到後面,聲音越發委屈,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她的脖頸,像求安慰的大型犬,“我不想回去……我想待在這裡。”
磁性軟綿的嗓音簡直可憐到了顧初的心坎裡。
當然,如果下面這個男人不那樣乾的話。
他微微彎腰,摸上她騰空的腳。男人的手寬厚有力,她骨架細,腳更是小小的,冰冰涼涼的,被他握在掌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剛剛就想摸了,約莫在臥室看的那一幕開始。
顧初的汗毛一下就豎了起來,尤其是男人的喉結還滾了一下,喉嚨裡發出一點低底的喟嘆。
顧初掙扎著從他身上跳下來,指著他警告道:“秦朝暮,你……你不老實!從今天從進門就不老實。”
他伸手夠她,被她立刻避開,有些委屈的說道:“那我老實一點你能給我摸嗎?”
明明是摸腳,偏偏從男人嘴裡說出時候這麼色情。
一種衣冠禽獸的既視感。
“今天沒下雨,你趕緊回去。”她冷著臉開口。
“可是現在十點了……”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又些委屈的補充道:“如果開車的時候剛好他醒來了,會出車禍的……”
顧初咬著牙,“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他看著她,瞳仁漆黑默默的,眼神顯得專注而深邃,還隱含著一絲憂傷。像掙扎了很久,才主動退讓開口,“那我不睡床了。”
“我睡地上,好嗎?”
顧初聽到自己的心臟離開的聲音。
就在這時,昏暗的天幕開始下雨,落地窗上映照著霓虹燈和萬家燈火,然後被支離破碎的水滴暈染出更濃厚的色調。
“下雨了。”男人眼底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