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記憶,他很難將眼前美麗冷豔的女人和照片上光著腳丫子撈鞋子的女孩融合在一起。
眼前的美麗,似乎裹著一層看不見的硬殼的女孩。
她仰著臉看他,“飯就不吃了,你找我什麼事?”
男人淡淡的問,“你是朝陽?”
“是啊。”
“封存我的記憶是你嗎?”
“是吧。”
“是還是不是?”
顧初微微的別過臉,語氣疏懶,“重要嗎?我就是有這個權利。”
秦朝暮低眸,除去眼神過於深邃和專注,臉龐淡漠而冷峻,挺拔站著的身形看不出情緒,佇立在她的跟前,彷彿誰都撼不動。
他將兩張照片遞給她,低低淡淡的道,“我們在一起過。”
顧初沒有接照片,照片上是h國的那一年,那是十八歲的她和二十一歲的秦朝暮,兩人光著腳站在池塘邊,他拉著她,她點在水面撿鞋。
說沒有心悸是不可能的。
沒人知道她是怎麼強迫自己冷靜的站在這裡。
她感覺不到眼前這個男人的一點情緒波動,深沉的比陌生人更陌生。和秦小乖的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一個深淵中,只有她一個人一直掉,一直掉。
她的報應,貪戀之後的下場。
她已經做好了不出島的準備。
“你就是為了這個而來的?”
“嗯。”
“是吧,”她將照片接過來,“但分手了。”
“為什麼分手?”
“很顯然,我甩了你,封存了你的記憶。”
秦朝暮看著她,沉默了下去。
他在她和衍生體相處的那段時間分辨了許多。
她在說謊。
過了大約半分鐘,顧初轉身準備離開。
但還沒走出兩步,手臂就被拉住了。
“東里朝陽,”頭頂再度響起男人的聲音,“把我的記憶還給我。”
顧初僵硬的站在原地,血液從心口一寸一寸凝固。
她沒有回頭,只是試圖將自己的手收回來。
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她的身後繼續道,“我的人生因為你阻斷了兩次記憶,前兩次我且當是宿命弄人,但這一次,我親自找你要回來。”
他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一點情緒,但又帶著點他骨子裡的強勢和霸道,混在一起的時候,讓顧初有一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秦朝暮,你放手。”
她回過頭看著他,“你知道我的身份嗎?別說你還沒認那個身份,就算是認,你第一次見我也要行跪禮。在這裡,我隨時可以讓人將你驅逐出去。”
男人冷峻淡漠的臉上終於動了怒意,捏著她手腕的手指也加重了力氣,聲音更加的緊繃了,“所以你想說什麼?”
“我讓你離開這裡,從此再也不準踏入這片土地。”
他的呼吸沉了下去,深暗的眸緊緊盯著她,一字一頓的吐出四個字,“憑什麼。”
顧初的眼睛酸的厲害,她擔心眼淚掉下來,於是側首看向別的地方,用力的眨了幾下將淚意逼了回去,才冷冷的道,“憑我是這裡的王。”
男人喉結滾了滾,視線看向遠處的石牆上的薔薇花,緩緩吐出一口氣,“我們去吃飯。”
她別開臉,“不去。”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原地,誰也沒說一句話。
就在顧初準備轉身的時候,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傳來,“其實我的人生一直都不圓滿,三段記憶,從來都沒有一起出現過。”
頓了頓,又道:“不完整的我,是不能判斷我要不要接受使命,要不要接受一段感情。”
“二十歲的我和二十五歲的我都是不同的。哪怕是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都或許都有不同的抉擇。”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將照片放到她手心裡。
她的手垂在身旁,男人低頭的時候就多了一點柔軟,顧初剛想說話,卻撞進男人陰霾而漆黑的眉眼中,心臟頓時蜷縮了起來。
興許是看出她神情裡那麼一兩分心軟,秦朝暮低頭,深墨的眸看著她的眼睛,嗓音也放柔了些,“你知道嗎?剝奪我的記憶是對我的不公平,亦是對你的。”
“我不需要公平,”她仰起臉看他,從頭到尾都沒讓他發現一絲柔情,冷冷開口,“我站在這個位置上就決定了我不需要公平來衡量得失,我決定了,就決定了。”
她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