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去。”
嘴裡是這麼說,腿卻不聽使喚。
今天天晴了,這個男人從一大早就待在廚房沒出來,她想著約莫是知道她要走了,準備弄一桌子山珍海味跪著求她留下來。
嗤,才不要。
她仰著下巴傲慢的走過去,像地主家的蠢兒子一樣靠在門邊,嗓音更是高傲,“幹什麼。”
“過來看著火候。”他抽了一張紙巾擦著袖長白淨的手指。
顧初簡直不敢相信,睜著一雙蠢萌的眼睛看著他,“你讓我看著火?”
“嗯,”他挑眉,唇瓣微勾,“不然呢?跪著求你留下來?”
“你,”顧初簡直了。
論打嘴炮,她只服秦朝暮。
最終鼓著腮幫子走進了廚房,看著鍋裡乳白色的湯下意識就嚥了一下口水,聲音卻很嚴肅,“我只等五分鐘,你趕緊回來。”
“知道了。”秦朝暮又笑了下,再度附身低頭湊到了她的跟前,啞聲誘惑般的道,“不準偷吃。”
“我用得著偷吃?”顧初嗤笑。
聽著客廳裡的關門聲,顧初下意識就嚥了一口口水。
……
窗外陽光正好,微風徐徐。
秦朝暮一進門便見女人拿著勺子舀了一點點湯喂到嘴邊,像怕被燙到,紅唇微微的嘟著,吹了吹,然後喝了一口。
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著。
走過去便直接從後面環住了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嗓音黯啞,“好喝嗎?”
顧初專心的在偷湯,冷不防的嚇了一跳,不由惱道,“你怎麼總是沒聲音的。”
“嗯,怪我。”
她下巴微揚,“算你識相,”隨即把湯匙放到碗裡,傲慢的掙了掙,“誰準你動不動就抱我的……”
正說著,兩隻白色的風信子放到她懷裡。
顧初怔了怔,下意識就接了過來。
和之前所有的風信子都不一樣,每一片花瓣都像是精雕玉琢過的美麗,帶著香甜的奶香和她最近喜歡的草莓味。
大約是從冷庫裡才拿出來,冒著絲絲涼氣。
顧初抿著唇,一時說不出話來,尤其是這個男人的手指上還帶著不多不少的傷口。
“你、你雕的?”她問。
秦朝暮低著頭,只看見她始終垂著眼瞼,唯有紅唇一張一合的,聲音有些啞,“嗯。”
“你……什麼意思?”她抬眸看他。
這是她第二次問他,是問秦朝暮。
上一次他拒絕了回答。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手指覆著薄薄創口貼,有些粗糙,“以前不敢說,是因為總覺得抓不牢,現在發現,不管抓不抓的牢,我都會牢牢的抓著。”
顧初只覺得心口突跳,手指捧著的花束一點點攥緊。
“顧初,”他的指尖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漆黑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嗓音磁性而蠱惑,彷彿裝滿了滿世界的深情,“我愛你。”
“不管你是朝陽,還是顧初,亦或者是甲乙丙丁,哪怕你站在那裡不動,我都會靠近你,會愛你。”
他看著她,又低低啞啞開口:“抱歉,很久以前就該說出來的話,讓你等久了。”
顧初看著他,只覺得大腦有些混亂。
她記得這個男人上幾秒還在揶揄她不要偷吃什麼,昨天晚上還在警告她不準吃他豆腐類的鬼話。
“我、我要上洗手間。”她垂下眼瞼轉身就往外走。
很意外,男人並沒有阻攔她,反倒是她在踏出廚房門口的時候就怔在了那裡。
一大片白色的風信子,浩浩蕩蕩,所有能看到的地方全部都是。
就有如那個冬天的那片浩瀚。
她後退一步,轉身。
然後整個人就徹底的震住了。
全世界的白色簇擁著最純粹的俊美男人,他仰著頭,單膝跪在了她的身前。
每次說著渾話說只在床上跪著的男人,此刻手捧著戒指,他仰起頭,像把一身骨頭打碎了屈服在她面前,亦或者是心甘情願的誠服。
顧初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她為什麼穿著一身破衣服出現在這裡,頭髮也隨意披散著,腳下還穿著拖鞋,嘴上……嘴上是不是還沾著剛剛偷吃的湯汁?
秦朝暮看著她有些懵懂和茫然的小臉。
養的黑亮的長髮隨意披散開來,依舊是那件寬鬆的紅色毛衣,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