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小狗一樣撅著屁股把整個床聞了一遍,從枕頭到被褥,最後掀開了被子開始找頭髮。
好吧,秦朝暮那個髮質確實好的人神共憤,再激烈的性事,哪怕她使勁薅才能薅那麼幾根下來。
顧初抱著枕頭盤腿桌在床上想了一會兒,爬到落地窗前撐著腦袋往外看,碧水藍天,海風傾斜。
下一刻,視線就落在甲板上。
秦朝暮坐在游泳池旁邊的椅子裡,姿勢休閒放鬆,身上是深色系的西褲和襯衫,袖口挽起,一隻手很隨意的搭在扶手上,長腿交疊,似乎在跟身邊的人交談。
游泳池的水面層層泛出藍色的水光,沐浴在他的身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顧初撐著腦袋看了一會兒,覺得有點陌生。
依舊隨和,但顯而易見能看到深藏於骨的凶氣,比起之前的暴躁不安更顯得深沉了幾分。
身上的傷應該好了吧……
正想著,那男人就看了過來。
漆黑的瞳孔幾乎一下就鎖定了她。
顧初放了一顆草莓到嘴裡,就這樣與他對望著,單面玻璃她還就不怕秦朝暮能看到她。
想著,一邊咀嚼著,一邊伸出右手——手指變換,最後豎起一根中指。
五秒。
那男人就淡淡的看著,面無波瀾,直到一個比基尼女人走了過去給他遞了一杯紅酒。
男人伸手擋了擋,拒絕。
顧初收回視線,重新換了一套衣服,準備應約頂樓的燭光晚餐。
……
復古雕花電梯門徐徐開啟。
顧初一眼就看到了電梯裡的男人,黑色的短髮下一張俊美的臉,隨著電梯門開啟,淡淡的掀起眼瞼,視線就放在她臉上。
“不進來嗎?”幾秒後,秦朝暮開口。
顧初露出一抹得體的笑,“我等下一趟。”
四目相對間,隨著電梯門慢慢關閉,男人臉上陰鬱之色越發濃烈,揣在褲兜裡的指骨隨著捏緊。
第二次,電梯門開啟。
電梯裡依舊是那個男人,白色襯衫,黑色長褲,一雙深邃漆黑的眸子像定在她身上,攜著一身不算冷漠卻凜冽的氣息。
顧初睨著他,聲音輕柔無波,“怎麼?我非得上你這一趟?”
“因為我在,所以非不上這一趟嗎?”秦朝暮看著她,“你有必要這樣嗎?”
“沒必要嗎?”她反問。
秦朝暮連眼眸都一動不動,盯著那張嬌俏熟悉的容顏,眼睛酸澀也毫無察覺,神色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她身上穿了件紅色的柔軟的毛衣,鮮豔的紅襯得她鎖骨處的肌膚愈發的顯得白皙,自然蓬鬆的長卷發落在腰間,亭亭玉立的站著,透著十足嬌俏的嫵媚氣息。
這種對峙,看似無形,卻給人一種壓抑,周圍的人都有眼力見的紛紛繞到了後面的另外一梯,甚至沒有任何的動靜。
“秦朝暮,你該不會指望還能和我以其他身份相處吧。”她淡淡開腔,毫無掩飾的開口。
“不行嗎?”他問。
“不行。”顧初勾起一點唇,“所以是我什麼時候給你的錯覺,讓你認為分開的意思就是分手?”
褲兜的手指一點一點攥緊,隨著這句話帶來的情緒使得男人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所以,你是要和我徹底斷了聯絡,哪怕我們在一起三年。”
“你第一次認識我?”她輕描淡寫的反問,漂亮的臉上更是無情涼薄,“分開,就是徹底從對方的世界裡消失,我的認知就是這樣,不需要任何餘地。”
她確實不止一次生出不要他的想法,大多數是因為她發現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影響越來越大,對他的下線越來愈低,越來越失控。
可從沒有真正要捨棄過他。
不管他是什麼理由、什麼原因提出要和她分開,她不覺得沒什麼不能和他一起面對的。
……
不可否認,有時候她也會覺得鬆了一口氣。
她面對的戰場確實不想讓他參合,亦或者,她不想將私人感情參合到利益爭鬥中。他提了,她就徹底放手了。
男人眼中的墨像是靜止不動的濃稠,英俊的臉上是清冽的冷漠,低沉的嗓音溫溫淡淡,“顧初……你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嗎?”
電梯門外的人不避不讓的和他對視,漂亮的琉璃眼裡全是寂靜,“是啊。”
可……昨晚,她分明說他很想念他,每天都想。
【我都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