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臨握住劍柄向外輕輕一拉,將劍刃從鞘中拉出一尺多長,登時一股寒氣撲面,青光閃閃,好一柄利器。
此劍的血槽中有一道暗紅的血線,可知此劍必定飲過無數人的鮮血,以至劍鋒尚未出鞘,一股戾氣已透鞘而出,將桌上的燭焰逼得搖擺不定。
這時,只聽得臺上,鼓聲像撒豆一般急擂起來...
白墨臨見他體格雄偉,太陽穴突出,剛才制住謝志強時出手奇快,顯然已得少林內外功的真傳。
上官紅的芳心急跳著,但咬著銀牙,怒目瞪著紫袍大漢,怒不可遏的叫著。
上官擎天忽地袍袖一翻,右掌中二指一彈,一粒石子自他指尖疾彈而出,向司徒香香面門激射過來。
這一下突如其來,飛石眨眼間已射到司徒香香面門,匆忙之中,他不假思索,揮指也是一彈,正彈在石上。
只見那飛石嗤的一聲,方向頓改,激飛面上,直釘在頂樑上,竟將一尺粗細的木樑生生洞穿了一個小孔。
白墨臨將發出去的掌,猛撤回去,同時寒身後退,一斜身,從背後撒出一把奇形的兵刃,似鉤非鉤,似劍非劍,方撤出來,只見藍汪汪一道閃光,冷氣森森。
兩眸激盪著一股殘厲怨毒的眸光,牙齒磨得格格作響,那副神情,看得司徒香香的芳心打了一個冷顫,冷得令司徒香香背脊一陣發涼,冰得使司徒香香銀牙抖顫,夾著白墨臨半年來所積抑的怨恨、憤怒,從他冰寒的齒縫中,帶著一絲絲的血腥意味,溜出了他緊抿得走樣的嘴中。
雖聞身後馬蹄聲急,卻已將神定住,略略調了調元氣,提起真神、使出天盤功,雙腿在月夜成一字形。反手移背,迅疾無比,不一時竟甩脫馬隊。
見他腳下一點平房屋脊,毫不停留,兩臂一振,即又騰身而起,仍然施展凌空渡虛的輕功,只又兩個起落,已飛身上了宮外的短垣,一晃而沒。
霎時間,鋼鏢、袖箭、飛刀、飛蝗石、甩手箭,如雨點般向上官紅射去。但是,暗器雖多,不是被上官紅以臂空掌震落,便是射空了,將一堵磚牆打得斑斑點點。
已以自身多年修為的內功真氣通經走脈,將白墨臨體內的毒逼出。白墨臨的腿下,早流了一灘黑水,司徒香香守在近旁,只覺一陣陣腥氣沖鼻,頭腦中也有些發暈。
吐了一大口口水在掌心之上,然後,放在頭頂之上用力塗抹。客棧掌櫃的夫婦睹狀,不禁面面相覷,良久作聲不得。
司徒香香柳眉高揚,仰天長笑,手腕一抖,兩人腿足均被削斷,謝志強倒在臺上,司徒香香將其一劍刺死。上官擎天落地,雙手抓住了司徒香香衣襟,司徒香香拂塵一抖,將其嘴舌抽得稀爛,一聲嘯,劍尖直插入其頭頂...
還是充著一副熟睡的樣子,那吻,並沒有澆去他心頭的哀傷、落莫與厭惡、憤怒。
當他剛側避到一旁,只聽那兩扇門板上發出一陣啪啪啪啪的密響,木屑紛飛,勁風銳嘯,兩寸多厚的門板上乍裂了幾十個破洞,幾十件暗器透門而入,其勢不減,激飛數丈之後方才落地。
姑奶奶要不是現在有男人在陪我睡覺。哼,我準叫你這莫名其妙的烏龜死在姑奶奶胯下,滾吧!別浪費姑娘的春宵,要做花下鬼,明個兒來,準讓你消魂就是。
白墨臨憑窗而立,望著漆黑的天穹。他眉頭微皺,心事沉重,使一張本已佈滿滄桑的臉,彷彿又老了十年。
心裡一動,竄出堂後,一閃身,隱在院子內的花壇暗處,剛一蹲身,便見夾弄裡竄出一人,月光照處,一個滿臉血汙的和尚,蹌蹌跟踉奔到院子裡...
門檻的一角沾著一小灘殷紅的水。
白墨臨微微愣了一下,步至門前,彎下腰幹,伸出指頭沾了一點血跡,在鼻尖上聞了聞。
閃身一避,雖躲開咽喉,肩胛卻中了一劍,鮮血噴出。
那女子手中一把矯若遊龍的長劍,似未討著半點便宜,因此怪叫連聲,那女子越鬥,劍走越疾,但見寒光飛繞,劍氣縱橫,隱隱夾著風雷之聲,攻勢凌厲。
卻掌力不敵,被震落於牆下。他早知自己不能佔什麼便宜,卻未料對方的掌力竟剛猛如斯,一條左臂的血脈已被震傷,痛楚異常,肋下亦受震盪,一口真氣幾乎提不上來。
那麼叫人茫惘的駭悸,在她美俏的臉龐呈漾著,嬌小的嬌軀在退縮著,那麼柔弱的退縮著,柔弱得一點抗拒也沒有,柔弱得像一隻受驚的小貓,令人楚楚心憐的小貓....
已參上乘妙諦,竟也為她所動,慈顏含笑,將她樓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