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一旁芳心涼透的葛琳,更似墜入無底深淵,連白墨臨已去至她的身旁,將她的手握著,竟也不覺。
這兩名弟子在空中飛起的人影正好落向圍攻八名黑衣人的重重兩儀刀陣。八名黑衣人乘著對方陣腳稍亂,劍光霍霍,出招搶攻。一時間,局面卻也挽回不少。
只見那馬白頭至尾,丈二有餘,立在地上,高出校尉們半個身子去,全身烏光油亮,玄緞似的一身黑毛,一片領鬣,一條長尾,卻是金黃色的,腿脛裡是虎斑紋的拳毛,蘭筋竹耳,霧鬣風鬃,端的是一匹千里腳程的異種寶馬!
只覺身子騰空,雙足離地,如騰雲駕霧一般,耳邊風聲呼呼,鬢髮蓬亂,全身有勁而無法施展,雖手中緊握寶劍亦不能有助一二,她心中難受已極,這一場大劫大難,將一個女子的柔情憐憫化為烏有。
在白墨臨的利劍擊刺之下,只要身子再落下尺許,立時三劍穿身,必死無疑。這當兒真是驚險萬分,他不加思索地駢指一彈,正彈在長劍的刃面無鋒之處。劍鋒向起一揚,借這一點空隙,他身子一晃,如游魚般滑出劍尖的籠罩。
但見他此刻看起來令人不舒服而猙獰得像一頭老虎的臉上,彷彿流了許多汗水,而且神色慌張,懼怕著什麼。
謝志強大驚,想揮刀橫劈,但手腕受制,掙扎不開。便在此時,銀光閃動,三柄飛刀破空而去,分別射向那上官擎天面門、胸口、小腹。上官擎天只得放手,退後一步避開...
那吻,輕輕的,落在他的臉頰、額角、鼻子眼睛,而且還吸吮著他眸角未乾的淚痕。
一柄三尺長劍,插在綠鯊皮劍鞘之中。
那女子收招已是無及,眼看掌已觸及劍身,那女子卻陡地伏身沉劍,靈犀望月,手中劍腕底翻飛,猛截山匪頭目的手腕。
一柄長劍舞得身影難分。這白墨臨雙劍得冀北惡煞指點,此時拼命,勾、刺、劈、撲、掛、削,使出七十二路劍法,與無塵道長打個平手.....
他的唇角不再是狂笑,是張著,不解迷茫的張著,而且,微微顫抖著,一種想哭的顫抖,從他唇角顫抖的弧度可以看出,那麼明顯,那麼強烈。
便叫人拿一杯熱水和一碗清水來,從她身邊掏出兩個小小銀瓶,先倒出赤色的兩粒丸藥,研碎了化在熱水裡。
叫人把司徒香香的牙關撬開,將這一杯藥完全灌下去。又從一個瓶中倒出一些白色的藥粉,自己先託著那碗清水,用手巾將司徒香香的創口洗拭乾淨,然後把藥粉敷上,再用布層層扎縛好。
口噴怒沫,四蹄騰躥,把頭一昂一甩,力勁勢猛,這人竟有點把握不住,一個身子,隨著這匹怒馬,在當地擂鼓似的轉了幾圈,扣嚼環的手一鬆,撩住馬韁,乘勢一頓足,騰身而上。人剛跨上錦鞍,那馬猛地往後一挫,呼地又向場心飛縱過去,馬一落地,前蹄倏又飛立起來。
話到嘴邊,轉念一想,自己落入虎口,大限之日將近,問與不問又有什麼區別?大不了便是一死,又何必定要打聽明白?於是,他將湧到唇邊的話又咽回肚裡,任憑四個人抬著自己走過司徒府的迭迭院落,他卻坦然向四周望去,觀賞院中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