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約五旬的老婦,一個冬瓜臉形,長著非常不均稱的小眼瘦鼻小嘴,另一個倒三角臉,圓臉塌鼻巨嘴,佔去了整個面部,胸前繡著一條紳吐毒舌的盤蛇,兩人手搖一把巨大芭蕉扇,形相十分可怖。
場中,雖然還是看不清人影,但那一團一團雜亂的黑白淡影,卻變成了一幅一幅很規則的圖案,那些時起時滅的圖案,完完是由一道一道白色的線條,交織而成,在那些線條交織的空隙中,卻點綴了無數的黑點。
一條悠靜而澄清的溪流,滿載柳絮和片片桃花,悄悄地淌向深遠的幽谷,鱗波微掀,激起層層紅浪。
樓中人頭攢動,店小二正忙得頭昏腦漲,不可開交,要找座位,似乎只有靠自己的眼明腳快。那少年眼睛夠明的了,只是腳下慢了一步,當他剛走近那副空座位時,一朵紅雲由他眼前掠過,疾足先登,佔了那座位。
兩岸垂柳密排,宛如舞女長髮,迎風拂盪,溪流兩岸,是一望無垠的桃林,紅花盛放,形成一片花海。
說來奇怪,就在小孩鋪開草墊以後不久,氣候忽然好像變了,整個涼棚,真正名符其實的,感到一陣清涼,暑意頓消。四周並有陣陣微風,迎面吹來,令人感到說不出的舒爽。大家雖然奇怪,卻一時之間,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白墨臨卻是心想:老子一兩下就把你劈死,看你的嘴巴還能強到那裡去。自己滿以為對付這樣年輕的小子,那還不是穩贏,何必同他鬥嘴呢!
“人海茫茫,何異大海撈針,如非機會偶然碰上了他,否則談何容易,何況時限也不容許我們慢慢去我呀!”話聲微微一停,嘆聲道:“要有個範圍,那就易於著手了。”
他可沒有想到,上官擎天的那四個弟子,都是各處撿來的孤兒,從吃乳起,就同師父在一起,神丐的江湖事務父多,交遊更廣,每次出去,總要帶一兩個在身邊,歷練歷練,因此,不但個個武功出眾,就是那份閱歷,都比一般人要強得多,憑謝志強這點不算太高的能耐,再又輕敵,你想還能討到好去嗎?
因此,黑白兩道,除了三數人,知道其中隱居是何許人之外,再沒有人瞭解桃林中隱藏些什麼,故而大肆渲染傳音,其中盡是陰森、恐怖、噬人的陷阱,直到現在,仍沒有一個倚藝大膽的人,前住以身試探。
正是六月酷暑的天氣,晴空萬里,纖淨無雲,時當正午,火傘高張,行人都擠在路邊一所茅草搭成的涼棚裡歇息,驛道上沒有一個人影。偶而一陣驛馬馳過,激起那路上黃塵滾滾,沙土揚起一丈多高,遠遠望去,直像一團黃霧,籠罩在地面上,好久好久,才能消散,更使人在熱的感覺上,還要加上一個悶字。
前面的四個,從右至左第一與第三,是六十來歲的老頭,一個瘦高,活像無常鬼,一箇中等身材,狀若城隍廟中的惡判,紅袍前胸繡著一條栩栩如生的蜈蚣,肩後斜背一隻竹筒,不知是使用的兵器還是裝有暗器。
這條通往昆明的驛道盡頭,彷彿飄起一點白影,慢慢地,像一團白雪似的,向著涼棚這邊移動。
白墨臨放眼看去,來者總共十八人,全都是須發皤白,長眉蓋目,有的是全真打扮,頭色高髻,有的是僧侶打扮,頭頂發光,而每個人臉上,同樣露出嚴肅的殺氣騰騰。
“啊”聲未了,忽然,又鬨堂暴出一陣好,“好!好!……”原來古劍秋連人帶椅沒有被拋到窗外去,在樓上旋了一個圓圈,又飛回了原處,剛才是怎樣坐著的,現在還怎樣坐著,就象沒有被動過似的。
這時,路邊走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面孔圓圓的,像一顆玉雕的蘋果,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精光四射,像是一對水晶,嵌在臉上。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衝動,也是處女心,初次爆裂火花的現象,由之,她想到了進一步的需要。只要是人分男女,一到某種衝動高漲,決難扯止必然的需要,如果強制抑壓,不變成野獸的性格,也會形成瘋狂。
這時候,大家的耳朵邊,驟然聽到一陣鸞鈴響聲,抬頭一看,遠處像飛鳥似的,奔來一白一黑兩團小點,隨後一匹青驄駿馬,馱著兩個翡翠似的人兒,急馳而來。
於是,上官紅嬌啼一聲,嚶然道:“臨哥哥,你雖然心如鐵石,光明不苟,可是我巳死心塌的向著你了……適才是我錯,做出下流女人的手段,尚請寬恕……但是,你是嫌我為人如此……只只有死,在你的面前,了卻孽緣……。”
白墨臨飲完了半斤花雕,又加了半斤。一張俊臉已是通紅,顯然他的酒量並不太大,看樣子像是借酒壯膽,結果看樣子膽沒有壯起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