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就醉了。他晃了一晃頭,似因頭昏而支援不住伏在桌上呼呼入睡了。
尤其那露出來的手腳,更是像幾段瑤池玉藕,豐嫩圓潤,白裡泛紅。渾身衣裳,不知是什麼質地做的,像煙羅一樣籠在身上,飄忽忽地,似欲擁人飛去,白白的,沒有一絲雜色,在陽光的反射下,愈顯得潔淨無比,亮光耀目。走路的姿態,連蹦帶跳,混身稚氣,滿臉天真……
因為,他到底還是孩子,對鳳求凰的事情,的確非常驚怯,不僅不敢委身下流,連聽這句話,都感到無比的羞慚,雖然歐瓊妮的要求,並不在床上溫忱,只希一親伊人,就感到滿足,但是仲玉這人,若說在武功上,懲頑剪兇,倒是非常狂傲,大膽勇為,惟對男女私事,卻是謹慎恐懼,怕入歧途。
上官擎天這才知道那黑衣大漢的手法厲害,那萬蟻噬心和蝕骨搜心手法,簡直成了小巫見大巫。朱一吾暗歎一聲,長舌一吐,上下牙床一合,就待嚼舌自盡,以求解脫,哪知,利齒落在舌身上,只覺牙床一軟,奇癢穿心,大叫一聲,張口不迭,哪還咬得下去。
那個少婦,看樣子年齡在廿七八左右,柳眉鳳眼,一雙眸子,像寒星似的,閃閃發光,鵝蛋似的臉龐,簡直吹彈得破,身材窈窕,增一分太肥,減一分太瘦,簡直美得令人眼眩。一身翠綠色的衣服,都是用上好的綾羅製成,背上斜掛著一把寶劍,劍柄上繫著一絡淡紫色的絲穗,穗上穿著一顆寶光四射的明珠,襯托之下,更使得人感到她在婀娜之中,透露出一股凌人的英氣。
原來,那少年由鼻端至後腦,已貫入一支劍尖,而且胸襟粉碎,整個胸部下陷,血肉模糊,真是慘不忍睹。
大家的眼睛裡,所呈現的,就像是人在快要發昏前所看到的那種景像相同,只見到一團團黑的白的淡影,時起時滅地幻化不止,如果不是聽到司徒香香和謝志強那幾個功力比較弱的,不時發出一聲聲的驚叫之音,和上官擎天冷冰冰地在那兒大呼過癮不止的話,誰會相信那兒有七八個人在打鬥呢?
巨鶴登時又“嘎!”的叫了一聲,將頭低了下來,向主人的身上擦來擦去,似乎受到了委屈,又似乎諂媚一般,那神態非常有趣!
那純白的顏色,叫人看得從心坎裡感到舒適,像走進林蔭道里一樣,氣候也彷彿變得涼爽得多了。
而那兩個女子,雖被一群高手合攻,卻毫無懼色,應付自如,揮掌遞招,邁步踏宮,東撩西擊,均恰到好處,身形宛如兩隻輕盈矯捷的蝴蝶,在敵人劍虹中、掌影裡穿插飄忽,真是靈妙已極。可是,每一招遞出,必是絕式殺手,而且翻掌振劍之際,總獲到一點戰跡一聲慘嚎和一場血雨,果真是百不爽一,其武學之絕,招式之精奇,令人歎為觀止。
大家不自覺地閃在一邊,讓出一角來給他休息。這才看清,小孩的脖子上,還掛著一串珠鏈,珠鏈的下端,懸著一塊橢圓形的玉佩,正面雕著九條小龍,意態生動,寶光四射。就是那一串珠子,也都顆顆是千中選一的精品。
過了一刻工夫,司徒香香沉醉於甜蜜之中,被白墨臨英挺的男性誘惑力,挑動了真正的春情,原來只不過出於純真的熱愛,欲獲到精神滿足,現在卻升起了慾火,燒得她臉泛桃花,芳心鹿跳。
那個小姑娘,更是粉堆玉砌,頭上梳著兩條小辮,兩隻眼睛,又大又圓,嘴角微一牽動,臉蛋上就泛起兩個小小的酒渦,不由的使人感到可愛。
此刻,恰是酉正時分,紅日西掛,暮霞噴丹,如血光暉,灑遍整個桃花源,與無垠花海交映,但見一片血光,燦爛閃爍,真是魄美綺麗,然而,無形之中產生出一種恐怖懾人的氣氛,令人望而生寒。
稍停,忽然他把眼睜得大大地,露出非常驚異的表情,看定少女的面孔,好像他對那少女的臉形,非常熟悉似的,可是用盡思想,總想不起來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白墨臨雙眉一皺,又道:“只是我只遇過他一次正身,如果他今後不再和我們正面接觸,只用些替身和我們打交道抱著勝則坐享其成,敗則脫身遠禍的如意算盤,我們人都找不到他,又怎能盜取他的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