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群俠全進了賓館,院中,十幾盞燈籠照耀著,八名護勇抱著雪亮的刀站在客廳簷下守護著。
這晚,月色雖然分外明朗,但仰望前殿,因為樹影縱橫,想從後殿看清前面,縱然目力特佳,卻也頗難。
“哈……四、五、六,十五點人,天意不可違,是我神相風不惑勝,他奶奶的我明明看清楚今日氣色鴻運當頭,十賭十勝,怎麼可能會栽倒?哈……大啊,我嬴回我的一切!”謝志強瘋狂地手舞足蹈。
她右手一伸,掌心託著一顆銀色彈丸,只見她屈指一按,唰地一聲,彈出一線銀絲,竟是一柄顫巍巍的又細又長的曉雲劍。
秋色娟娟之中,總不免帶有幾分蕭瑟意味,容易使人惹恨牽愁,不禁劍眉微蹙,自然而然地,隨口吟道:“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如今識得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吟聲才歇,驀然聽得右上方有個清脆口音,含笑說道:“卻道天涼好個秋之語,雖然正當時令,但兄臺不像是識得愁滋味的墨客騷人,倒像是位不識愁滋味的英雄俠士!”
咳聲,如病懨懨的垂死老叟,手帕捂住嘴唇良久都未放下,他咳的已不是唾液而是血絲。嗆咳得虎背熊腰也彎曲了,每一聲都像裂肺斷腸般令全身抽搐,即使是立斃當場,誰也不會奇怪。
“哈……好娃兒,咱們又再聚了,乖乖的不要動,讓我來扶你。”那病痛的痛楚只維持一盞茶時間,過後便回覆勁力。瞎了的病痛只能憑他不大靈光的雙耳靜心聆聽,又或俯身亂摸,希望幸運地碰到謝志強的衣衫,撲了好一會兒,仍是完全一片空白,找不到了謝志強。
“我佛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有過錯,原不要緊,只要能知過悔改,力求上進,仍可作頂天立地的完人,但是如執迷不悟,積惡太深,那當然又當別論了,我身邊有白銀一錠,系隨師叔行道江湖時剩餘之物,出家人藏著銀子,也無用處,你既急用,就贈予你吧!”說罷,取出銀子,遞將過去。
這,是厲害無比的絕毒暗器?是獨門兵刃?是異種蛇蟲?還是一條軟綿綿,香馥馥,滑膩膩的真正美人香舌?
白墨臨仰望中天皓月旁邊的一片孤飛白雲,感慨無窮地,繼續嘆道:“這時,武林人物之中,多數都是站在超級大魔女司徒香香一面,同情我白墨臨的,竟無一人,人人均欲殺我甘心,人人均以為謝志強是窮兇極惡的萬死不赦之輩,我在這種身為眾矢之的的情形以下,除非甘心就死,否則,便需拼命苦參絕學,方可偷偷摸摸地,苟活圖存,故而,只得咬牙鍛鍊了想煉多年,終因嫌它過於陰毒而未煉的四煞陰魂砂和白骨抓魂手。”
滾動又再滾動,十五年的往昔日子又再重現白墨臨的腦海中,一幕又一幕清晰顯現,要是風不惑一死,真的沒有人再愛自己?會孤獨終生了所得到的都是表面痛快?
得不到愛,惟有等待,漫無止境的苦等,愚不可及的痴情,便是病源、病因,殺人、虐玩就是止痛藥,別人的變態慘痛令自身感受昇華,暫忘痛楚。但過後,卻又如何了惟有追求更刺激、更變態的虐殺來抑止苦痛
他這一聲叱喝,尚未落聲,突然從莊子裡面,有人應聲說道:“他說的都是真話,你與上官莊主有任何仇恨,可以等莊主回來,不必如此專找一些下人施威!有失你一位武林高手的風度!”
殿中,高懸著琉璃燈一對,青光四射,銀燭臺上,雖各插著一枝蠟燭,但並未點燃,他滿懷歡喜,躡足潛行,將兩個燭臺取下,丟去蠟燭,收入百寶囊中,潛行出殿,穿過左邊竹林,到牆下,圍牆不高,不過一丈二三尺左右,一出牆,即可安然無事………
且看嬌豔欲滴柔膩滑嫩肌膚,配上如仙境飛瀑似秀髮、柔順烏澤,巧巧的秀頷笑的時候,別有一番幽豔風姿。婀娜妙韻,風情滲似幻夢,教人迷茫心亂,確是活色生香。
“老弟有所不知,華心淵曾下苦心,學書學畫之故,不僅是山居遣興,有時還可從真草隸篆,及各體畫意之中,悟出妙趣,頗能進益醫道。”
客廳裡的燈光,照得紙窗上十分雪亮。裡面正有嗓音很宏亮的人說著話,絕不是浙江這一帶口音,聽他說話的口音,頗象大河以北的人…
緊跟著一條黑影,從竹林中沖天而上,高達四丈有奇。來人賣弄輕勁,身在空中,頭部向前微伏,來個倒栽蔥,變作腳上頭下。待落到竹梢之際,只見他雙臂平伸,宛如飛鷹盤空,迴旋半匝,輕飄飄地落在竹枝梢兒,那竹枝不過搖了兩搖,立即穩定。絕技大師不覺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