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實不知來的是何方人物,有這麼俊的武功。
白墨臨目光電閃,一掃四外的雲影月華,緩緩說道:“舊地既然重經,舊事,自然也重幻心頭,我遂走進洞內,略為探視。”
形容得倘若詳盡一點,這素彩流輝的中天皓月,是像大半圓千古如新的晶瑩寶鏡,也使人可以看出:如今大概是八月十二左右,再過兩三日光景,便到了十分明月,一半秋光的中秋佳節……
白墨臨覺得瞎老人說話的語調有異,很快地旋過身去,就在這一旋之際,他們兩個人立即知道不妙,意動功行,一聲大喝,正等揮手發出掌力護身,可是,已經遲了,不知從何而來的,全身上下密密地被一種很細的繩子捆住,幾乎使所有的勁道,都為之消失,而且不能用勁,愈使勁愈是勒得緊。
司徒香香穿上一身翠綠柳衣,秀眉舒展,嬌羞不勝,如花笑靨,姍姍毓秀,一對墜耳垂珠子,隨身子擺動如楊柳搖晃,與清秀蛋臉相映,真個脫俗人間。
謝志強揚手,飛舞骰盅,半天翻滾轉了又轉,粗厚肥肉手掌在空中一撥,骰盅立時翻轉,在手心上飛快旋動。翻掌怒拍骰盅直壓向賭桌上,左手揭盅,開了。
白墨臨示意他的腰際說道:“在我這腰間,藏有一柄魚腸劍,鋒利無比,無堅不摧,姑娘用手隔著衣服將魚腸劍向外抽動,試試看,能不能割斷這根繩子。”
極之緩慢不堪的一劍,三歲孩童也能閃避的一劍,偏偏在痛得全身筋骨拉扯欲斷的最後關頭,就是連移動脖子半分的能力,也爆發不出來了。
湖南衡山,古稱南嶽,山有七十二峰,最高者為祝融,高山海拔兩千八百餘尺,周圍群峰羅列,氣象萬千。附近名勝古蹟特多,四季景物各殊,夏秋兩季,遊人極眾,尤以周圍數百里,朝山還願的人極多,齋戒沐浴,三步一禮,五步一拜,誠惶誠恐,以還所許神願,俾求福消災。這原是農業社會及神權時代所餘習俗特徵,不足為怪。
上官擎天說道:“你在九州湖也盤踞了十幾年,難道還不知道老夫的規矩麼?在老夫的禁區之內,除非你有本領,將老夫的禁制破壞,否則,你就規規矩矩,從當中水道進來,你還盡在羅嗦什麼?”
身後跟著的便是惡婦薛小云,看她一臉春風,紅粉飛花,口角淺笑盈盈,雖是蛇行鼠步,不堪入目,但飛揚的神采,總算減消了兩分嘔心……
恍如晴天霹靂,會堂裡突然鴉雀無聲,只能聽見信眾們變得沉重的呼吸聲,靜得嚇人。
龍捲風牽動在半空的木塊,他們遭受到衝擊,人被彈離三尺之外,而木塊竟全然粉碎。
粉碎了的木屑,隨著龍捲風愈旋愈快,只要人們一貼近氣勁牆,他們便會被飄飛旋轉的木屑,割破衣衫、臉龐。
信眾們全都俯伏在地上,默默為神皇的離逝禱告,片刻後才站起來。
從木柵門裡,緩緩地走出來一位白衣姑娘,纖瘦蒼白,但是,又空前絕色,令人奇怪的,這位姑娘左手臂,彷彿自手肘以下,空空洞洞地沒有東西,如果她的手臂真是斷了,那真是一大煞風景的事,這樣的絕色姑娘,有這種殘缺,那只有說是天嫉的結果。
上官紅立時毛骨悚然,心中悚悚危懼,主意頓失,四肢百骸剎那間都僵凍如冰,香額冷汗涔涔而下,寒毛百豎,一陣暈眩,幾乎軟倒殿上。
小偷潛入寺中。時值深夜,寺中和尚,均已入寢,這位樑上君子,原隱身大殿匾額上,一見機不可失,即一躍而下,他原學過幾年武功,拳腳雖不高明,輕身功夫卻還不錯,這一落,可稱得絕無聲息,自己暗點點頭,認為很有把握,絕不至於驚動寺僧。殿上神像,高達數丈,金碧輝煌,莊嚴肅穆,無與倫比,神案上供著數色鮮果,案前古銅鼎內,香菸嫋嫋,沁人心脾。錢邁成暗自喝了一聲彩,好一個莊嚴神殿,當下也跪著碰了一個頭,暗中懇求佛祖,原宥他的偷竊行動,生活無著,情非得已。佛祖慈悲,想不至因此而稍加災害。站起身來,向銀燭臺望了一望,每一隻大約有白銀百餘兩。宋時銀子極為值錢,一桌豐美的酒餚,也不過四五錢銀子,兩百多兩白銀,無疑是一個極大的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