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臨聞言,伸長舌頭道:“阿彌陀佛,真是老耗子打呵欠,口氣可不小呀,你莫搞錯了,妻字裡面的天字和夫字卻在女字上面呀!哪有下管上的道理?”
那是蛇一般的東西,黑忽忽的,一條是死的,一條是活的,死的靜靜地躺在那兒一動不動,活的在那兒慢慢的蠕動著。
“老施主,八十年來。貧僧無時不在對那魔頭揣摩,至今有一點可以確定了!假設有差錯的話,這次他出世,恐怕會害人更多了!”
死的那條蛇,是長城,萬里長城,北起“山海關”,一直到“嘉峪關”。
於是他忙從草叢中出來,向聲音的相反方向奔去,雜枝利草劃破了他的肌膚,血帶著汗水往下流,這一切他全然顧不及了。他沒命地跑著,快要累倒了,但是,他不敢停下,也不能停下……
精心師太微微嘆息一聲道:“廿年前塵往事,雖成過眼煙雲,但歷歷如繪,猶在目前,這般秘辛如貧尼不說,恐除了上官老施主外,普天之下均無人知情。昔年飛龍在天府谷金名俠實邪,根骨秉賦俱是上上之選,無如他私心自用,一心圖謀武林稱尊,君臨天下,但他手法心計別走蹊徑,無人洞悉其奸,謝志強不似其他人一般在江湖中培蓄一股勢力,逐漸崛壯,如蠶蝕桑般煙沒整個武林,他獨力一人以訪友為名,以武會友,卻極為秘密,用詞之巧,使對方墜其術中而不知覺,數年來武林奇人高手或降在他手中者不知凡幾,貧尼所知者僅兩人……”
謝志強下意識地伸出雙手,然而,由於過分緊張的原因,他的雙手居然按錯了地方,按在那女人發育得很好,高聳入雲,豐滿如綿,彈性極佳的束胸上。
大漢凝視著他的夥伴,良久沒有說話,似在考慮一件大事,他的面色變化不定,一會嘆息,目蘊淚光,一會又挑挑濃眉,一臉湛然神色。
鍊金神府的北門外,直通南津關的大路上,有一個頭戴涼帽,身穿黑色衣褲的年輕人立於一株路旁大樹下,涼帽的前緣壓得很低,同時脖子上還繫了一條大黑巾,連下額都不容易看到。
白墨臨像遭受電擊了一樣,雙手猛地往回毒害縮,“啊”了一聲退後好幾步,他一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解釋才好。
白墨臨的那一張俊臉,因為過度的憤怒而漲得發紅。因為大院中,橫七豎八地躺滿了死屍,而這些死的人,又都是他的心腹、手下、兄弟……
巷子裡,髒得要命,臭氣燻人,近似一條垃圾溝。巷子雖僻,但喧囂之氣卻比大街尤甚,裡面可就沒有一家像樣的店面。舉目看去、只見什麼攤販、小吃、私娼,煙館、賭場等等應有盡有。牛強這一批人走進一座黑色大門,裡面煙霧織繞,鬧聲炸耳,竟是一家大賭窟。方桌、長臺上,人頭攢動。
血,染紅了那片片剛從天空中飛舞下落的白雪。
巴蜀閔金城,去洛陽西南四十里,丹蟑千靈,層嚴翠繞,山勢險惡峻拔,雖不遜於奇門遁甲,但奇峰秀嚴,挑蘭擁翠,深遭曲折,四時常青,遂有敏安城天下幽之稱,人行其間,群巒滴翠,萬樹凝煙,如置身一片綠海,鬚眉盡碧。
馬嘶人吆喝,鞭梢兒“叭”“叭”響,還有人黃蓮樹下彈琴,苦中作樂,只聽他扯著喉嚨唱道:“那莊公閒遊出趟城西,瞧見了,他人騎馬我騎驢,扭回頭,瞧見了一個推小車兒的漢子,比上不足就比下有餘,打情的扳兒翻上下,誰是那常窮久富的,要飽還是那家常的飯,要暖還是那粗布衣,煙花柳巷君莫去,知痛瞧熱是結髮妻,人要到了難中拉他一把,人到了急處別把他來欺,沒錢別賣您看家的狗,有錢別娶活人妻……”
駿馬飛馳,但謝志強的思緒也在急速地轉動著。往事雖說不堪回首,但是那一段傷痛卻像用刀刻在心上,難以忘卻,留在那記憶深處,只不過自己沒有去觸及而已。
言當未了,上官擎天立即打斷白墨臨之話,道:“普天之下,只有白兄知貧道擅此小術,但天命難違,豈可以小術以知天,我等只可盡其所應為,未必不能消弭禍患於無形……”
二月天的中午時分,太陽曬得樹葉和草地幾乎冒出火來,但那個年輕人絕對不是乘涼,因為他不時向宜昌那端路上望個不停,而且有點不耐煩的樣子,無疑他是在等待什麼人物。
謝志強還是很希望這個波斯女人能指出一條逃生之路,但那女人並非他所想像的那樣,對這兒的地形瞭如指掌,相反地,卻好像是一無所知。
片刻,眼中一亮,已進入一間寬廣三丈左右的石室,石壁凹槽內嵌裝九盞孔明燈,石凳旁立著滿面含笑的青城掌門人上官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