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地坐著,幾乎一動也沒動過,她的眼睛茫然地望著窗外,耳邊彷彿響著大江浪濤拍岸的“譁、譁”聲,一艘帆船早巳離岸遠去,漸漸消失在……卻又彷彿什麼也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看見,只恍惚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噩夢裡。
老闆娘端了碗餛飩送來。餛飩香味誘人,老闆娘的笑靨更加誘人,有幾道貪婪的目光隨著她豐腴的身軀一併跟了過來,但她的豔笑卻只是衝著那少年一個,媚眼比嘴更會說話。
他一身月銀色絲光閃閃的長衫,濃密的黑髮上一頂銀色束髮冠簪於頭頂,一雙同樣又黑又濃的眉毛斜飛入鬢,有若星光般燦亮的眼睛下是一隻懸膽般的挺拔鼻子,薄薄的雙唇現在正微抿著,兩邊嘴角,勾成一個泛著嘲弄意味的孤傲淺笑!
婦人幾乎把他提起來了,一口氣就進了一座古樹林,林中有座非常大的破廟,也許是真的鬧過鬼,廟中空無一人,婦人把他提到一尊神像後面道:“別出來!”說完又閃出廟去。
一個人怕的不是酒醉,而是心醉。倘若他心先醉了,無論多能喝,也極容易被灌醉。因為他已無法節制自己喝酒更有甚者,壺裡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他亦分辨不出了。只知道喝……
房中,陳設雅緻而明潔,鑲嵌著雲母石的圓桌上,那盞捻到最小光華的銀燈,正散發出熒熒的光輝來,由這黯弱的光輝,更襯托出這房間裡那一種寧靜而溫馨的氣氛,尤其是,靠牆的一張寬大軟厚的桃花心木臥榻上,正畫龍點睛的側躺著一個少女的窈窕身影,這種氣氛,也就變得更加濃郁了。
而緊張的氣氛中,他見那個大客室中僅有一抹暗淡的橘黃光外洩,那像是陰司裡閻王殿過堂的光景,使得白墨臨站在門口好一陣猛吸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