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月光暗淡,北風嗚嗚地刮,食肉動物們開始活動。
羅義戴著匪帽和手套,穿著一套黑色的作訓服,腰間掛著一個工具包,賊頭鬼腦地出現在那座小院附近。
這裡靠近城鄉結合部,路燈本來就不多,而且有幾盞還是壞的,光線更加昏暗了。
他先登上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坡,拿出帶有夜視功能的望遠鏡仔細觀察。
整個院子呈正方形,大概有兩個籃球場的面積,院牆四個角和門口都有監控,整的好像監獄一樣,看樣子防守非常嚴密。
一個農牧公司,需要防守得這樣嚴密嗎?
門口有個值班室,裡面還亮著燈光。
院子左右兩側各有一排高大的,類似於倉庫的建築,門口停放著幾輛貨車。
靠後牆處是一棟兩層的小樓,上下大概有十幾間屋子,看格局,大部分是辦公室。
樓前有一座水泥砌成的小小花園,裡面種了幾棵榆樹,當中居然還有一座涼亭。
整棟樓一片漆黑,連一絲亮光都沒有。
羅義觀察了一會兒,沒有發現其他異常,決定直接從小樓入手,開始搜尋。
他裝起望遠鏡,潛行至後牆下,隨手撿了一根長長的枯樹枝,將頭頂的監控攝像頭頂向天空,又如法炮製,將對角的另外一個攝像頭也頂歪。
他抬頭目測了一下,院牆大概有兩米高,隨即也沒有助跑,原地一個深蹲,隨後猛然躍起,雙手牢牢扒住牆頭。
緊接著雙臂用力,爬上牆頭,又從牆頭輕輕溜了下去。
他並沒有去樓門口,因為那裡肯定也有監控。
風聲呼嘯,正好為他提供了良好的掩護。
他仔細挑選了一扇窗戶,從衣服兜裡掏出一隻燈頭包裹了紅布的小手電筒往裡快速掃了一下,發現裡面是一間廁所。
唰,他從工具包出拽出一把非常小巧的手持電鑽,揭開窗戶邊的一塊膠條,在靠近窗把手的位置,鑽了一個很小的孔,大概只有油筆芯粗細。
這種電鑽的聲音很小,幾乎完全被呼嘯的風聲掩蓋。
羅義鑽完孔,屏息凝神地聽了半天,確認沒有任何動靜後,裝好電鑽,又從工具包裡拿出半截很細的鐵絲,對摺了一下,從小孔裡塞進去,勾住把手,緩緩用力,片刻後,窗戶被無聲地開啟了。
他探頭觀察了一下,單手撐住窗臺,一躍而入,然後又把窗戶關好,仔細看了看,剛才鑽的那個小孔已經被膠條遮住,不揭開看,根本玩不出任何破綻。
他趴到門上聽了一會,輕輕拉開門,吱呀一聲,聽上去非常瘮人。
樓道里黑漆漆的,非常安靜。
他動作非常迅速地來回竄了一遍,發現一樓都是一些業務、後勤之類的普通辦公室。
隨即又悄無聲息地上了二樓,在樓道中間發現了一間辦公室,看門上掛的牌子,是總經理辦公室。
“應該就是這裡了。”羅義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聽了一會動靜,拿出兩根探針,塞進鎖眼輕輕捅咕了兩下,厚重的實木門被無聲地推開。
辦公室很寬大,裡面擺放的都是高檔的實木傢俱,寬大的板臺後面是一個書櫃,書櫃旁邊有一扇門,羅義輕輕推開一看,是一間休息室,放著一張寬大的雙人床,靠牆是一組真皮沙發,牆上掛著電視,還有一件獨立的衛生間,裡面還能洗澡。
他拉起匪帽,聳了聳鼻子,使勁嗅了幾下,很快就聞到了一陣淡淡的,但是卻很熟悉的香味。
循著香味,他很快就在沙發旁的一盆高大綠植後面發現了一個嵌在牆裡的保險櫃。
香味變得更加濃烈,不用開啟保險櫃,他就知道,那三十萬肯定就在裡面了。
因為這是他特意調製的一種香水,在那三十萬裡噴了一點,別人聞見了也不會當回事,但是他一聞就知道。
看來疤子就是把錢交到了這裡,而這裡的老闆,很有可能就是個大毒梟,因為一般的毒販子,絕不可能在短短几天的時間裡湊出十公斤的貨。
他並沒有開啟保險櫃,因為沒有這個必要了,他來這裡又不是為了拿回那三十萬塊錢。
出了裡間,他拿過一把椅子,在頂燈裡面裝了一個微型攝像頭,又仔細地在現場檢查了一遍,以確認沒有留下任何闖入的痕跡。
就在他剛走到門口,準備要撤離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緩慢地推開了!
隨即,一個幾乎和他同樣打扮的人,探頭探腦地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