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自從接到對方的電話後,就準備好了三十萬的現金,隨時等待交易。
第二天下午,終於接到了對方的電話,要求下午五點半,在工人俱樂部門口交錢,拿到錢之後,再告訴他怎麼取貨。
大奎很痛快地答應了下來,把自己的車型和車牌號告訴對方,其它事兒多一個字兒都沒問。
他知道這幫毒販子都很狡猾兇殘,自己只要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露出破綻,那之前的一切都白玩了,而且還會把自己置於很危險的境地當中。
他給羅義和大奎說了一聲,羅義讓他正常去交錢取貨,完了別的事兒就不用管了,自己來處理。
大奎答應了一聲,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開車直奔工人俱樂部。
他將車停到距離工人俱樂部對面不遠處有一個衚衕口,隨即抽著煙在車裡等待。
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流穿梭。
大奎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頭,搖頭暗笑,社會就跟大海一樣,分為無數個層面。
你永遠不會知道在自己所處的層面之上或之下,潛藏著怎樣的罪惡。
正如此刻,這滿街談笑風生,或者是匆匆而過的芸芸眾生,肯定誰也不會想到,就在他們身邊,有人即將進行一場罪惡的交易。
“呵呵,艹,都是螻蟻啊,螻蟻!”大奎神經質地感慨了一句,雙眼掃視著街頭,猜測著對方會派個什麼樣的人來拿錢。
兩個十四五歲,穿著校服,揹著書包的少年站在俱樂部門口,往四周掃視了幾眼,隨即又交頭接耳地聊了幾句,邁步穿過街頭,朝麵包車走來。
大奎剛開始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因為他倆看上去只不過是兩個中學生。
直到他們快走到跟前時,他才感覺到不對。
“臥槽,不會吧?!”久歷江湖的大奎,在這一刻,也被狠狠地驚到了。
嘩啦,兩個少年直接伸手拽開後車門,坐在了中排座椅上。
大奎張著嘴,扭過頭盯著二人,驚訝的表情還凝固在臉上,語氣竟然有些結巴地問道:“小……小朋友,你們是……”
“別廢話,拿錢!”一個少年吸溜著大鼻涕,臉上的表情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你倆是來拿錢的啊?!”大奎依然處於深深的震驚之中,不可思議地大聲問道。
少年從校服兜裡掏出一把彈簧刀,手指一按,啪的一下,刀刃彈出!
噗噗,少年拿著彈簧刀在副駕駛座椅的後背上捅了兩下,惡狠狠地罵道:“艹,快點,你要是玩花樣,老子就把你插成刀鞘!”
大奎低頭看了看椅背上被捅出來的兩個破洞,又看了看少年手裡那把寒光閃閃的彈簧刀,咕咚嚥了一口唾沫,無比費解地又問了一句:“不是,你倆才他媽多大啊?!就幹這個?!跟老師請假了嗎?!!”
“多大也是你爹!快逼點的,三十萬,一分不能少!”少年很囂張地揮舞著手裡的破刀,比比劃劃地衝大奎喊道。
大奎無語半晌,好像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齜牙一點頭:“嘿,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太快!”
說完,伸手從副駕駛座椅下拎起一個沉甸甸的黑色大垃圾袋,扔給那個少年,笑道:“能點清嗎?”
少年沒搭理他,開啟垃圾袋,見裡面是一沓沓用扎鈔紙紮好的錢,一沓一萬,總共有三十沓。
他倆將錢分別裝在了兩個空著的書包裡。
“等電話拿貨!”少年指著大奎說了一句,拉開車門,揚長而去。
大奎看著他倆的背影,忍不住皺眉咬牙罵道:“這幫畜生,真他媽該死!這才多大點小孩啊,就他媽禍害!!”
隨手掏出手機,就給羅義打了過去。
“喂?”羅義的聲音響起。
“看見了吧?錢拿走了,他媽竟然是兩個小孩!這幫狗雜碎!”大奎咬牙罵道。
“嗯,我看見了,你正常走,先別回店裡,隨便溜達幾圈,估計他們很快就會給你打電話。”羅義聲音低沉地說道。
“行!”
話音落,二人結束通話電話,大奎開車緩緩離去。
不遠處臨街的一個停車場裡,羅義坐在車裡,目光極度陰沉地盯著那兩個少年。
他所接觸到的社會黑暗面,在一次次地重新整理著他對人類道德底線的認知。
無論多麼醜陋噁心,殘忍歹毒的事情,都會有人去做,而且做得心安理得,連一絲愧疚都不會有。
這樣的兩個小孩,明顯還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