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委屈的可不止本殿一個。”
白音的笑容讓睿陽王更加頭皮發麻了。
“蘇世子，您最寵愛的兒子受得委屈可比本殿要多。名聲都搭進去了，您不生氣？”
睿陽王：“……”
她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多少年了，她都多少年沒有被人頂撞過！饒是女帝不悅時也不會像眼前這個黃毛丫頭如此陰陽怪氣，一點臉面也不給她留！
她算是徹底明白了，這丫頭不僅想讓她把這張臉丟光，還要再狠狠踩上兩腳！
睿陽王感覺嘴裡的血腥味兒又濃郁了。
可是她現在除了陪笑還能怎樣？
誰讓她只是個王女，這丫頭是尊貴的皇族。
“這兩個逆子全權交由殿下處置，本王絕對不會心軟！”
恰逢睿陽王聲音落下，管家硬著頭皮小跑過來通傳的聲音響起，“殿下、王女，世子……回來了。”
白音訝異地挑了下眉，眸光閃了幾閃。
來得真是時候。
睿陽王一張臉頓時耷拉下來，她此刻無論再如何想裝也裝不出來笑臉了。
蘇洛這個時候回來作甚？！
逆子，全都是逆子！
很快，蘇洛那舉世無雙的身影走進眾人視線。
一身白衣似不染世俗，平平淡淡地看著這場鬧劇，仿若與他無關。
“見過殿下，母親。”
睿陽王剛要講話，白音又一次搶在她前面道：“你來得正是時候。睿陽王把你這兩位哥哥交由我處置，我想著他們編排最多的人畢竟是你，就交給你定。”
白音對於蘇洛時的自稱，讓睿陽王在逐漸腦溢血的過程中明白了什麼，情緒跳脫一瞬，露出點微妙的笑意。
蘇洛抬眸望向白音。小姑娘說這話時笑得溫意，那對眼睛也閃得像是天上的星，是真的高興他此刻出現在這裡。
意識到這點，蘇洛忽然覺得心頭一震。那對古井無波的雙眼驟縮剎那，隨即又變得更加幽暗，像是黑洞之上又衍生出了另一層詭異的洞眼。
“我——”
蘇洛剛啟唇，連第一個音節都沒吐全，白音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再次開口。
“我記得你就帶了四個服侍你的人？不如就讓他們去宮裡服侍你，一個為你洗腳一個為你浣衣。”
此話一出，除白音以外的人皆瞪圓了眼睛。
那兩個跪在地上庶子更是不敢相信。
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們雖是庶子，身份不及皇室尊貴，但去到哪裡也是被人喚作一聲公子的人。
洗腳、洗衣？
這跟殺了他們有什麼區別？！
他們以後還如何見人？
蘇洛愣愣地眨了下眼。
他不懂白音為何會替他如此安排。
按理說，若是她想出氣，那也應該讓他們為她洗腳才是。
她……
蘇洛不敢再想下去。
他只想在這不屬於自己的一生之中尋求幾天屬於自己的安寧，在臨死前看著睿陽王崩潰那麼一次。
“殿下，這——”
“睿陽王可是心疼你這兩個逆子了？”
睿陽王話剛說一半，便被白音打斷。
白音笑看著她，撕碎她最後的臉面。
“睿陽王若是真的疼愛世子，更應該讓這兩個逆子進宮服侍世子。您能忍受被您疼在心尖上的兒子被人羞辱麼？本殿現在真是懷疑睿陽王對世子的疼愛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這兩個逆子為何敢如此侮辱世子？”
睿陽王被白音說的臉色一陣青白交錯。
她太小看這個常年臥榻的五殿下了。
這哪裡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嬌花，分明就是尚在憩息的豺狼虎豹。如今睡飽了就睜開了雙眼，準備磨爪獵食了。
這個丫頭外表看似軟糯純真，實則卻是她一眾姐姐裡手段最狠的一個。
“殿下說得極是。”
睿陽王的目光落向堂下絕望的二人，再開口已是冷漠無情，“沒聽見五殿下說什麼？還不謝五殿下不殺之恩？”
話頓，睿陽王有過一瞬思索，又道：“進宮以後可要好好侍奉洛兒，每一時每一刻都要記著自己的過錯。若再犯，別怪本王對你二人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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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音與蘇洛等人離開睿陽王府之時，正是夕陽最美之時。
橙紅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