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離開後,蘇洛的心緒也沒有得以平復。
不用別人說,他自己就已察覺到了反常。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從最開始不適應做藥膳這件差事慢慢到每天都會仔細想下一頓、明天的藥膳該如何做。口味和賣相她會不會喜歡,今日會不會等來她的紙條。
這些潛移默化,細微的情緒悄無聲息的影響推動著他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這已經超越了普通醫者對病患的關心,這種感情夾帶了希望得到回應的期待。
初現,或許是那日她出現在王府說的那樣一番話,亦或是出了王府之後她那番真摯的開導。
也有可能是更早。
早到他自己都回想不起來,不知是何原因。
盯著那已經滲出血的布料,蘇洛雙眼微微凝起了光。
是心悅。
他心悅鳳楚音。
所以,他也要鳳楚音心悅他。
畢竟她曾說過沒人能讓他不悅,他也不想再讓自己像上一世委曲求全。
得不到他的喜歡他會不悅,所以他必須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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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醒了?方才四殿下派人來說等您醒了給回了話。”
看見白音從床上坐起,沉香在掀開紗帳扶白音起身時說了句。
白音眯著眼睛打了個哈欠,眼裡迷離著的睏意襯得她此刻有些嬌憨,“別回話了,四姐來保不齊就要和我說溫哲的事,我不想聽。等我明日去國子監就能見到三姐了。”
沉香驚異道:“殿下明日要去國子監?”
原主因為身體問題已經停課了一年之久,但是現在不同以往。現在的身體狀況完全可以早起上課。白音覺得她不能總沒事以逛皇宮來消磨時間,還是要讀書的。
誰讓……她還未娶夫。
鳴鳳國的皇室教育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除非娶夫,不然就一直讀書。
白音笑道:“怎麼?你怕我起不來?”
沉香被打趣的有些窘迫,“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您一去國子監就只能是卯入申出了。”
白音輕笑,她知道沉香是怕她起不來,“無礙,到時讓蘇洛派人把藥膳給我準時送到便可。”
話語間,白音已經被沉香扶下床,她望了眼已經擦黑的天色又道:“再過一刻你去差人告訴蘇洛可以做晚膳了。”
半個時辰過後,被蘇洛做了升級的晚膳被一眾宮女擺上膳桌。
瞧著突然變得豐盛起來的餐食,白音沒讓沉香動筷為她布膳,納悶道:“蘇世子今晚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我被鬧得失眠嚇得他以為最近給我補少了?加了這麼些菜?”
沉香抿嘴一笑,“夏曉送膳時還代蘇世子傳了話給您,說明兒晚膳打算給您做脆皮烤乳鴿,不知您愛不愛吃這口。”
白音聞言頓時來了興致,“當然能。這些時日沾的葷腥太少了,等下你記得提醒我給他寫張紙條讓他給我烤只大的。順便再讓他明日做些糕點吃。”
可是白音剛說完這話,突然又改了主意,“算了你還是現在直接差人給他傳話,我待會兒就不動筆了。”
沉香笑得眼睛彎彎,“是,奴婢這就差人替我家饞嘴的殿下給蘇世子傳話。”
翌日,天還沒亮,白音便穿著束袖青衣,束著白玉發冠甩著兩條青色的髮帶,像小青竹似的第一個到達國子監。
穿成青竹並非白音本意,而是國子監的統一服侍,就如同現代的校服。
翻開書本,白音開始溫習原主以前學過的知識。可是這看了沒一會兒,她便隱隱犯起睏意。
正當白音控制不住睡意準備趁著這段時間小憩一會兒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詫異的聲音:“音…音兒?”
聞聲,白音甩著兩條青色飄帶回頭望去。
捧著書本的鳳楚鈺瞪圓了眼睛站在她身後,沒過幾秒便快步過來,按住她的肩膀皺眉擔憂道:“你這身子好了嗎就起得這麼早來國子監?”
說著,她還捏了捏白音的衣服,眉頭皺得更深了,“你這衣服如此之薄,萬一吹了風又病倒了可如何是好?聽四姐的話趕緊回去。”
“四姐。”白音反握住鳳楚鈺的手腕,“我身子已經復原了。再說養了那麼些時日也穩定了,不會再發熱。”
話頓,她忽地揶揄般嗔道:“四姐關心的都不是地方。前些時日明明給你回話不需要通房你還非要讓人過來,弄得我一晚上沒睡。”
提及此話題,鳳楚鈺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