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在話語間透露出江依的身份資訊,為的就是反套路封修讓他主動追問江依的形容畫像。
但是,封修並未在繼續追問下去。
話題就這樣戛然而止。
“我知道了,出去吧。”
白音心裡有些納悶但是沒有表現出來。
離開書房,白音按照管家的吩咐給封修準備了身睡衣放在床上,而後又拿著掃把和雞毛撣子簡單的掃了掃灰。
因為是封修的臨時住所,所以他房內的設施很是簡單,也因此沒有多少積灰,白音打掃起來也不算累。
幹完活兒,白音也沒有多做停留,拿著掃把和雞毛撣子離開,準備把它們放回儲物間。
可是她走了沒幾步,突然感覺背後落了一道目光,帶著點監視的味道。
白音眸光變得凝滯,不過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若無其事,繼續向前邁著步。
因為府宅各處都有侍衛把手,所以白音不好做出任何反常之舉,去反觀察監視她的人到底是誰、是什麼用意,於是只能在心中劃分可疑人的把守範圍,尋一時機再行動。
翌日一早,白音準時把早餐端到書房。
但意外的是,封修並沒有在書房。
她以為封修還未起床,便想著先把早餐端回廚房,等到封修起床以後再給他端份新的。
可是等了半天,日頭都明晃晃地爬上屋脊了,她不但還沒等到封修提出用餐的吩咐,反而等來了提著藥匣子的大夫。
白音覺得有點古怪。
昨晚見封修還好好的,怎麼在一個晚上的時間裡還臥床不起了?
白音現在的身份雖然是近身侍奉封修的侍從,但是她沒有資格像管家一樣跟著大夫進去聽診,只能站在門外等著。
無聊,且犯困。
在白音終是忍不住想打個哈欠的時候,門開了。
大夫和管家戴著面巾走了出來,二人的眉宇間皺出了川字。
管家嘆息,“這段時日就有勞張大夫為少帥配藥了。”
張大夫擺手客套道:“哪裡哪裡,這是我應該做的事。少帥的病情不算嚴重,只要少帥不要去撓那些疹子,不讓它們潰爛引起病變,不出半月少帥身上的那些疹子便會消掉。”
聞言,白音更是覺得古怪了。
大夫這番話明明應該告知病患,他剛才在裡頭也肯定會說,怎麼還特意重複一遍?
難道是故意說給誰聽?
白音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她沒有吭聲,聽著管家一邊和大夫討論病情,一邊送大夫離開。
不過多時,封修患了麻疹的訊息傳進杜經耳中。
此刻,杜經正在打著牌,一聽到封修染了麻疹的訊息,駭得立刻丟掉手中的牌,罵罵咧咧的險些沒掀桌,“真他孃的晦氣!要不是老子當年得過麻疹有了洋人口中叫抗什麼的那東西,老子非得給他喂點耗子藥毒死他!”
傳訊的侍衛點頭哈腰,連連稱是。
“大帥,這可是件好事怎麼能叫晦氣事呢?”
坐在杜經對面,穿著洋裝的年輕女人笑著開口。
杜經皺眉,語氣雖然不像方才暴怒,但也好不到哪裡去,“什麼好事?”
女人放下手中的牌,是個同花順。
她抬眼,露出那寫滿野心的雙眼,塗著豔紅色的唇輕輕翕動,“封修臥床不起自是沒精力再查運輸。那批貨也不用在海上漂著,自然就能運輸過來。到時大帥還不是一箭雙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