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度完毒氣,後退冷笑道:“你想以死成全這附近的生靈。”
“但我不答應。”
他倒不是對嚴香玲起了齷齪的心思,只是覺得好人不該就這麼被犧牲了。
否則他這神醫的名頭,還不如送給狗去。
嚴香玲面色黯淡,她雖然一副少女模樣,但年齡心性已是三十好幾的女人了。
她這輩子都是清清冷冷,對男人也甚少想法,可沒想到臨死了,晚節卻不保了。
周正見她和自己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樣,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頭了。
剛想道歉,卻見嚴香玲身上白衣一抖,袖口處射出幾道白緞帶。
周正束手被擒,他有些尷尬的笑道:“我剛才,其實也是為了救你,並不是有意冒犯的。”
嚴香玲冷笑道:“那你不會問問我願不願意?”
隨即也不再聽周正爭辯,玉手一抖,周正連人帶緞,整個被拉入嚴香玲懷中。
周正面色一緊,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可是自己沒有中毒才對啊,要是中了毒,自己體內的毒氣之源一定會有所反應的,怎麼可能一點都感覺不到?
嚴香玲似乎對此早有預料。
“你不會以為傳承千年的香嗅殺門,只有一點明面上的微末手段吧?”
“你知道為何許多名門大派,或多或少都遇到過滅頂之災嗎?”
周正乖巧的搖了搖頭,說道:“師傅,我不知道。”
“師傅!”
嚴香玲聞言一愣,鬱書語是自己的徒兒,按照周正和鬱書語的關係,叫自己一聲師傅倒也沒錯。
只是一想到這登徒子剛對自己做完那種事情,卻轉口就喊自己師傅!
“哼!”
“香嗅殺門以香毒殺人,縱使對方武功再高,毒翻了之後照樣打殺了。”
“你簡直無知,竟然膽敢以下犯上!”
周正不由得苦笑了一聲,“我也是為了救你,這才故意激的你。”
嚴香玲聞言,笑道:“今天為師就好好教你什麼是香嗅殺門該該有的樣子!”
說完,嚴香玲竟是附身吻了下去。
一股紅霧,又從周正口中吸出。
嚴香玲面色冷厲,將周正摔了出去,轉身負手而立,說道:“以後只有我願意,你要是再敢冒犯我,我便將你殺了!”
說完,揮手一擊,還帶著溼意的磚牆頓時被擊得粉碎。
她在空中幾處折點,便翩然離去。
山洞外的鬱書語急得大喊:“師傅,你要去哪兒?”
白色身影已然消失,但一道清冷的聲音卻迴響在山谷之中。
“為師已無礙了,你自行離去,切記,管好身邊人!為師不需要你擔心。”
聲音中帶著訓斥與微怒,鬱書語聽得一頭霧水。
但也顧不得許多,扒開磚牆,看到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周正。
面色也疑竇頓生,問道:“你怎麼躺在地上了?”
周正苦笑了一聲,說道:“也許是毒氣一下子吸收多了,有點扛不住。”
“身子都麻了,就躺會兒。”
“師傅呢?”
鬱書語面色一暗,本以為把師傅救出來以後,便能隨侍左右了,也能好好孝順她。
可誰料!
師傅一脫困便飄然離去,這下倒好,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
但她知道,以自己師傅的本事,要活下去是不難的。
哪怕是來上幾天荒野求生,也不在話下。
但重逢的喜悅還是被離別的憂思所取代。
周正是被阿伯拿繩子捆了吊上懸崖的,十分狼狽。
他暗自想到,不要讓自己再碰到嚴香玲,否則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她。
而一路遠去的嚴香玲則是舔了舔嘴角,含恨想到,周正這個不孝登徒子,若是敢對自己徒兒吐露半個字,自己一定不會放過他。
日後要是讓自己知道她敢負了自己徒兒,也必定將他五馬分屍。
待到工具人阿伯將周正拉上懸崖,周正這才恢復了一絲力氣。
他坐起身來,指尖微動,身上的繩索便應聲而落。
阿伯看得氣不打一起出,自己當了半天搬運工,半天泥水匠,臨到事情結束了,居然還被周正給白嫖了一把子力氣。
“你!”
“你不是能動嗎?怎麼還躺著半天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