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沒有,你們別汙衊人。”
肖婷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急忙反駁著調查組的人。
反動……
這可是槍斃的罪名。
“沒有?哼,我可告訴你,朱海媚可全都交代了,你負隅頑抗也沒有用,只能是罪加一等,你要是老實交代,說不定我們還能對你寬大處理。”
“我沒有,我只是要了朱海媚一些蟲草,別的什麼都沒幹,真的什麼都沒幹。”
肖婷感覺很是冤枉。
見對面兩人不信,她心中突然想到了什麼。
“同志,我檢舉,我真的沒做其他的事,不過我見朱海媚,跟家屬院的其她人交易過肉票、工業券,還有腳踏車票,我舉報!”
調查組的兩人,面上一喜。
其中一個拿著鋼筆,連忙記錄了起來。
聽著肖婷說出的名字,他挨個寫下,接著又讓肖婷確認了一遍。
肖婷看了看,猶豫了一下,還是堅定地簽上了字。
“好,很好,肖婷同志,你覺悟非常高,接下來再說一下你父親的問題吧。”
“我父親?”
“對,你平時有沒有聽過,你父親對組織的抱怨?他有沒有反動的行為、言論?你要如實地跟我們說。”
肖婷一怔,心中升起一股惡寒。
她突然明白這些傢伙想幹嘛了,這根本就是針對她父親來的,她只是突破口而已。
肖婷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沒有,沒有,我父親從沒說話組織的壞話,更沒有反動行為!”
“肖婷同志,看來你還是不老實啊。”
調查組的兩個同志,繼續審問了起來。
……
天色漸黑,陸芳芳去河岸的荒地裡,拔了些油菜,這才回了家屬院。
剛進家門,她轉身立馬關緊,又在門後撐上了一根棍子,眼看安全了,她這才放鬆了下來。
先去裡屋將炕洞裡的小花放出來,她接著剁碎了油菜,餵了一下雞、鴨、鵪鶉。
這些小傢伙們餓壞了,圍著爭搶啄了起來。
陸芳芳怔怔地坐在院子裡,看著它們,心裡卻想著白天的事。
“喵嗚~”
陸芳芳一把攥住了小花的嘴,“這幾天你可別亂叫了。”
用力揉了揉小花的腦袋,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現在就盼著調查組早點走,省著影響她搞生產。
中午吃了三個糠餅子,她現在也不感覺餓。
喝了點水潤了一下喉嚨,她接著就去裡屋睡了。
今天她站了一整天,又領著嫂子們學習,真是累壞了。
一沾枕頭,她就睡了過去。
今晚的家屬院,註定不平靜,各家各戶,全都發洩著怨氣,罵著調查組的人。
還有些跟朱海媚有過交往的人家,正在商量著對策。
……
團裡審訊室。
調查組們接到軍區的電話,立馬把朱海媚又拽了過來。
張組長看了看本子上的內容,直接扔到了朱海媚面前。
“朱海媚,你不老實啊,竟然敢騙我們調查組,看看吧,這是跟你來往密切的肖婷交代的,看看她有沒有冤枉你。”
“嘖,你也真是厲害,連腳踏車票都能搞到手,這也是你爸匯給你的?”
朱海媚看著本子上的內容,咬牙切齒,恨不得把肖婷撕了!
這個臭不要臉的,竟然做了叛徒,舉報了她。
“說話!”
張組長一聲大喝。
朱海媚身子抖了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朱海媚,現在你面前,只有一條路,就是老實交代。”
張組長走了兩步,突然話鋒一轉。
“你跟肖婷關係這麼好,有沒有聽到過她對革命的怨言?還有她有沒有跟你說過,她父親的事?她父親的怨言?”
“有,有,我舉報,肖婷她瞧不起貧農,瞧不起勞苦大眾,還說貧農都是盲流,貧農臭烘烘的……”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朱海媚正在氣頭上,直接說起了肖婷的壞話。
這裡邊有一些,是她親口聽肖婷說的,還有一些是從家屬院嫂子們嘴裡聽到的,她也不管了,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好好好,小劉,全都記上。”
張組長露出了笑容。
過了一會,見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