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然睜開眼,一瞬便判斷出身體情況,右腹遭到重踢,呼吸有些紊亂,腳面被打穿,除此之外沒有太多變化。
真劍死死地握在手裡,身體已經十分習慣戰鬥,甚至短暫失去意識也不會鬆手。
挪動腳步大腿發力,立即將他推出原來的位置,一把彎刀落在之上。
半跪在地上,他側目看清了量峰水的狀態,還是閉著眼睛沒有動彈,持盾的手已經骨折成了另一種形狀。
“死了就死了吧,第一次殺尋劍者也很緊張,還不是一樣殺下來了。”李泰然強迫自己鎮靜地想。
現在殺尋劍者,對他來說也只覺得遠沒有第一次難,但也並非是第一次殺的尋劍者是最強的。
他潛意識愈發向暴力轉化,“他”靜悄悄地想:既然遲早要去殺從劍,先拿這個偽從劍練手,也是理所當然吧?
你死我活這一詞,凝聚成你死,也是至高無上的簡化。
李泰然大腦在僅有的兩秒內,已經整理出數百字的情報,被個人獨立的邏輯簡化,由破碎的詞彙組裝成可以令主觀瞬間知會的資訊,令他在一瞬間的判斷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還是要說清楚,當前赫豪捕捉的是李泰然身上兩個顯而易見的破綻。
1,左腳面被打穿,腳跟分作前後,人前衝側擺,都需要呼叫前腳跟,如今李泰然的左腳前腳跟可視作報廢,只要本身是左腳在前的動作,都不能在瞬間拾措勢能。
2,側腹遭到重踢,受擊處的充血麻木無法避免,表達出來便是遲洩性,比如正常向左彎腰一秒間行進45度,此時卻會因麻木而缺少13.5度,最特殊的是大腦又會正常地認為腰部肌肉已經行進45度,與實際情況有著明顯差別。
二者結合,赫豪瞧中的是李泰然的正右側,其轉向右側時無論用雙腳如何分工,都沒有足夠向前的能量能威脅到他。
首先襲來的,是瞄準右肩的正斬。
真劍長一米二,和彎刀相比有些許優勢,但人在身體枝節爆發延展時,也能突進一倍的臂展。
也就是說在足以交劍的距離,其實武器長度對能否殺傷來說已經不再是必要因素,重要的是以何種角度,要製造什麼樣的傷口,以及能否全身而退。
面對能斬中右肩的攻擊,有兩種躲避角度——按快慢區分,快:以左腳為軸後襬身體九十度。慢:左腳出力拖動右腿做橫跳。
對李泰然來說,都不能達到迴避的同時完成後搖,以一個動作完成兩個動作隨後擊發的目的,這也是赫豪為何如此肆無忌憚的原因。
因為以左腳做重心完成後搖,定也要用左腳完成擊發,單憑這已經被打穿的前腳跟是絕不可能做到的。
李泰然的姿態,右手真劍下襬,赫豪越是逼近,能展開的方向便越狹窄,若是李泰然站著不動,最終只能擊出直刺劍路,赫豪只要騰出手把真劍按下半分避開中段要害,正斬就能破壞整條右臂。
他做好決斷:敵人來勢沖沖,卻不一定有純熟的經驗支撐,這正斬剛強之時固然失去靈動,而自己以直線往復來完成攻擊顯然不可能,但旋身斬卻可以做到!
可旋身斬是一個顯眼動作,完成需要時間,而且一旦右身後退,受傷在前的左腳必然會被針對。
即便是旋躍後退,也可以預見落地會產生踉蹌,加上攻擊沒有造成實際傷害的話,被追近之後必死無疑。
那麼,向右躍執行回身斬又如何?
思緒剛出,李泰然身體便連著動起來,右腳蹬動,身體向左側移動的同時對準赫豪方位迴旋斬出一劍。
這一斬在赫豪右臂上製造出一個擴開的血口,正源源不斷灑出血液。
李泰然發出小疑問:“怎麼還打實了。”
他無自覺的是自身的體質透過訓練提高的同時,攻擊威力、速度,也比以前更加強大,來到天下大陸之後雖不常戰鬥,訓練還是一天不停,今日才有用盡渾身解數的這一斬。
同時赫豪以貌斷人,不自覺從歲數上貶低李泰然一分,必然會得到報應!
赫豪應激,大跳一步退後,立即是把刀換到左手。
他倒吸冷氣,眉目羞惱,立即吼道:“斬斷我!”隨即埋頭毫無姿態可言地衝過來。
李泰然吃驚,這茬應該是動用了所謂的鋼鐵面板,尋常武器是絕對斬不進去的,直直衝過來一刀開膛,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此處應繞行?李泰然隨即判斷出兩個特徵。
偽從劍,力量斬之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