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尋裡真應是最可能得知陳兵具體去向的人。”
灰暗的茶館中,人三三兩兩地,以各種自在姿勢坐著靠著,傾聽各路人物打聽的資訊。
剛才說話的人,是藍鳶隊隊長烈佛,是劍堡一支傾向後勤的隊伍,當鐵爪陳兵從東旗大陸歸來後,善後處置自然是他們來完成,便也知道——陳兵交代的資訊全部是由尋裡真轉述。
“尋裡真已經是大隊長了,離列文虎克太過接近,現在列文虎克在監視,歸化所有大隊長,他是否可以信任還未可知。”
說話的是南風隊的隊長守爾司,是一支傳統意義上的尋劍者隊伍,劍堡裡有一半這種傳統隊伍,承受的危險最高,但許可權也是最大的,在武器呼叫方面甚至與大隊長相差無幾,話語分量充足。
提到大隊長,眾人看向在場的唯一一名大隊長瓦格良,他是一名缺了半邊耳的老劍客,也是在座資歷最長的尋劍者,不僅在過去頗受陳兵信任,甚至接觸過劍堡的地下試驗室。
“不要這麼看著我,我是傳統派的尋劍者,只不過從劍一直都輪不到我做罷了,你們應該知道,列文虎克的歸化多是用統一天下大陸做誘餌,可他有什麼能耐殺地劍?從劍殺地劍,就應由他一人上去殺,組織人力不過是懦弱之舉。”
可見,傳統派的尋劍者對列文虎克組織軍隊一事多是不齒的,但架不住列文虎克近期調配大量資源流入其軍隊當中,不僅成聲勢,而且養得精肥馬壯。
“列文虎克有多少人力了?”黃葉燒嘴巴吐出煙霧問。
尋劍者多是瞭解菸草危害的,但黃葉燒吸菸是為了鎮痛,眾人還是忍耐下來,畢竟他是少數幾個和列文虎克交鋒過活下來的人,有許多資訊需要從他身上得到答案。
“他已經有兩萬人的軍隊了。”
“哼,一群烏合之眾而已。”黃葉燒立即不屑道。
瓦格良沉聲:“不錯,尋劍者做事從來不依賴聲勢,如果查到列文虎克具體身份,又或是尋回鐵爪,我們只需找機會將其斬首即可。”
眾人點頭,又有人問:“你身邊那個李太陽呢?”
“讓他去辦事了,應該很快會來,還有在劍堡要叫他那霸。”黃葉燒提醒。
“各位,在這個時候招兵買馬,難免會遇到異心之人。”
黃葉燒眼皮微張,側眼看向說話的一名尋劍者:“你懷疑他?”
“至少他不是正式的尋劍者。”
黃葉燒沒有回答,只是手握住劍柄,眉齒間怒意成型。
“夠了。”瓦格良道:“現在的問題在於查清列文虎克的具體身份,而不是要你們互相挑撥。”
瓦格良繼續說:“黃葉燒所做即便有點不妥,我們也可把他當做尋劍者看待,誰若是看不過去,便去當面把他殺了,找我來公證吧。”
茶館內眾人沉默,瓦格良為資歷最老的尋劍者,早把尋劍者的規則條理摸得一清二楚,眾人即便想反駁,也是不知從何處說起才能一錘定音。
爭辯會把人變得軟弱,尋劍者更傾向在一定規則內用手段,武力解決問題。
顯然大部分走投無路的人,見到危險度更低,內部不存在鬥爭的軍團組織,更合了投靠的想法。
一些劍堡尋劍者甚至在軍官職位的誘惑下,直接投身於軍團之中,畢竟手上拿捏一群不服從即等於背叛的無知小雛,跟比自己在強手重重的尋劍者中打拼要輕鬆得多。
現在仍心性堅定的尋劍者都看得清楚,這些人不過是投雞倒把的庸人罷了,這支軍隊聲勢浩大,給養充沛,裝備精良,再過上時日訓練出來,確實有著不小的威懾。
可從來沒有七劍甚至從劍是從這樣的隊伍中誕生的,他們自然也不會喜好這種所謂的軍團,這股人力碰上神力,不是一觸即潰,而是滅亡於悄無聲息。
即便是七劍要殺人,有理智的,也要多少說出一些緣由。這種足以造成災難的軍團,本身立意就有巨大問題,七劍殺他們需要理由嗎?
或反過來講,四都的尋劍者並不會因為地劍在聖山上就害怕在聖山附近徘徊,武者少停留於聖山,只因聖山附近實在有股不容人煙的煞氣,如果目標在此,卻也不會畏懼。
因為尋劍者不是外來者,武者江湖更不是外來者,是地劍下的子民,是這一任地劍誕生前即有,之後也一直存在的物件。
除此之外任何武力,除非地劍親手接引,無法被任何人容忍也是理所當然的,列文虎克這一軍團,即將會與襲擊裂都的重型騎士團,炮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