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防護場,抵抗了這種可以挽救他的攻擊??”李泰然想著後背發涼,這樣下去恐怕陳兵再恢復神智時,便不是那個正常的陳兵了。
而且陳兵還有彈矢防護場,那麼劍堡的那個列文虎克,必然是外來者無疑!
就這麼趁陳兵神志不清的時候殺了他?
李泰然握劍的手更加用力,他固然恨陳兵,但若陳兵真的死了,反而坐實了列文虎克的從劍身份,如今醞釀著保護劍堡實驗室的正統派尋劍者定會分崩離析。
“如何破局,那道黑影應是肉體接觸進入他體內。”李泰然頭皮發麻想到,他根本就不瞭解七劍力量的具體細節,這個木珠雖然集中精神就可以使用,威力卻根本比不上剛才陳兵使用那般。
自己也去觸碰?如果又被傳染了呢?
這一跑,劍堡一直在找的陳兵就會徹底淪為被控制的從劍,即便不跑,陳兵再醒來時會不會殺他們也不可知,就這個狀態,跑是最好辦法,誰會想到詐屍的量峰水身上還有一隻邃鬼。
“起來!量峰水!我們應該走了!”
量峰水神情一愣,邃鬼脫離後對他也有殘留的影響,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回答李泰然。
“走?那是舊從劍陳兵吧,就這麼不管了??還有剛才我好像不受控制,我幹什麼了??”
“沒時間跟你解釋,你不走我走了!”
“等等!”
深夜,受傷的兩人返回各自的據點處理傷口。
李泰然騎著馬匹來到茶館,這裡有正統派的值班守衛,傷口得到了妥善的處置,很快黃葉燒有些緊張地從住所趕過來。
支開守衛,黃葉燒才問:“那霸,你呼我做啥?你這傷怎麼來的。”
“我在楊合黨辦事處見到了陳兵。”
黃葉燒立即追問:“他怎麼樣?有什麼具體情況?”
“首先,他還是從劍,還有彈矢防護場。”
李泰然加重語氣,儘可能清晰地陳述:“第二,他在我眼前捲入一種未知的七劍力量中,我只敢保證這麼一件事,就是他的精神意識被控制了,下次見到他,是否要相信他,需要三思而行。”
黃葉燒坐下,倦意全無,架著下巴沉思起來。
“你做的不錯,這件事不能對其他人說,假如真如你所說他的精神意識被控制,帶回來反而會讓我們全軍覆滅。”
“你信我?”李泰然心中反而有些疑惑。
“不太信。”黃葉燒點起煙舉起手,緩緩揣測道:“從劍都是衝著殺七劍來的,沒那麼簡單會中招,我說你做的不錯,是因為你說話還算有分寸,這件事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不僅沒人會信你,你也活不過一天。”
李泰然臉色蒼白得有些無奈:“我知道,無論你信不信,記住我的話。”
黃葉燒看到李泰然筋疲力盡大睡過去,隨即呼了一隊信得過的人前往楊合黨辦事處,可惜現場並沒有陳兵的蹤跡。
李泰然深深潛入夢境,夢境裡混駁了他對陳兵的恨意與自己的無能為力,為什麼七劍神力與普通人之間有如此大的隔閡?他越是做尋劍者,便越對神力有著變態的渴求,如果有神力,他擺手就可以尋回阿水,也不必去依賴三心二意的牛二,現在已經迴歸東旗大陸,能回到村莊與阿水過小日子,與如今他身受槍傷,眼前危機重重儼然不同。
只怕某一天七劍要滅絕人世,那天下間萬萬人命甚至比不上一捆茅草,難道所有人就該接受這種無來由的死亡嗎?難道普通人就應該默不作聲地任人宰割嗎?
無邊的恐懼在他夢境中紮根,再次醒來時,他必將會是一個更渴望暴力的人。
度過熟睡,他忽然在夢中想到,陳兵最後一句話便是讓他去見地劍。
“說起來,量峰水好像壓根看不見邃鬼,這是我的天賦?……我天生就和陳兵這種從劍一樣,能看見這種東西?因此我要去見地劍?去見地劍就能解決陳兵現在的境況嗎,為什麼天下大陸硝煙四起,暗流湧動,地劍仍然無動於衷?……”
掙扎著醒來,李泰然再檢查自己的左腳掌傷勢,尋劍者處理開放傷有專門的藥物和訓練,結果便是這個穿透性傷口沒有發炎的症狀。
但中指頭已經無法動彈,連帶著無名指頭也受到些微影響,尾指本就能動性不佳,結果左腳現在只剩兩個指頭是正常的,這種傷也至少要一個月來痊癒,那時恐怕列文虎克軍團已經行動,陳兵這個隱患也早發作了。
“還好不是腳指頭被打掉……又要逃嗎,來到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