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晴很意外,“我以為你會留她,至少待善怡及笄禮之後。”
“六道輪迴自有規律,滯留人間三年於她本就消耗頗多,能儘快送去輪迴自然不能拖延。”
流晴斂眸,真不知道該說她無情還是豁達。
他道:“需要我幫忙嗎?”
蘇茗月聞言抬頭,笑道:“不是說只是我的夫子嗎?”
“從我跟你劫囚開始,我便自願入局了。”流晴眉宇間露出幾分無奈,眼底深處藏著不易察覺的寵溺。
他的出現必定會引起多方注意,就算沒有蘇善怡,摘星樓的人也會把他請到神宮,讓他幫忙守著神宮。
她輕笑,“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
“諸葛潤勢力牽扯甚廣,他的地牢水牢中還有許多藥人,完全變成傀儡的都在這次宮變中死光了,剩下一些需要安排治療。被他策反的官兵需要揪出來,可以用的打散重新收編,不能用的送去鴨峴山挖礦。天墟閣需要重新選拔閣主、掌事、雜役。神宮佈防需要重新規劃,要在六閣選些合適的人佈陣。”
“你會幫我的對吧?夫子。”
流晴輕嘆,“你還真是不客氣。”
“放心,給你發俸,或者你想當個官玩玩?”蘇茗月認真想了下,“你本就是我的夫子,就封太師好了。”這樣就可以給她幹活了。
於是流晴空手來,抱著一堆公文走。
他前腳剛走,蘇·小白貓·善怡就來了,知道自家阿姐忙,也不搗亂,在一邊玩毛球,做貓嘛,她又不是第一次了,有經驗。
就是阿姐也太能忍了,做萬法通天島島主這件事居然憋了八年沒告訴她,真是的,害的人家這會兒還沒從驚喜中緩過來,整個人,不對,整隻貓都處於亢奮狀態。
正午,六司掌印求見。
六人排排站,當日劫囚的那對夫妻沒帶孩子,離京看起來也痊癒了。
蘇茗月頭也不抬的問:“離京,聽說你連我也敢罵?”
離京垂頭,心道那姑娘怎麼連這也跟殿下說,“將死之時,口無遮攔,還請殿下莫怪罪。”
她放下工作了一上午的狼毫筆,抬頭問:“都低著頭做什麼?”
這不是門外侍者說殿下沒帶面具,他們不敢亂看麼。
“離京,你客來居鬧事的氣勢呢?董婧鈴廖勝,你倆帶孩子劫囚的膽魄呢?還有紫依依,你湊熱鬧的勇氣呢?怎麼見了我一個個跟鵪鶉似的?”
紫依依撓撓臉,殿下怎麼知道她劫囚純屬湊熱鬧的,哎也不全是湊熱鬧...
她抬眼偷瞄蘇茗月,瞬間愣住了,“殿殿殿殿殿下?”
殿下這麼好看嗎?
就是長得怎麼那麼像蘇家主。
幾人見她這般,也紛紛抬頭。
也因此,蘇善怡看清了紫依依的臉,瞬間呆住,這不是她那個二傻子閨中密友嗎?怎麼在這?
她幾個躍步跳上桌,端詳紫依依,這不就是那個成天跟她灌輸躺平多美好的閨蜜,好啊好啊,嘴上說著擺爛,背地裡做了萬法通天島的高官是吧。
她忍住衝上去指認對方的衝動,盤算著晚點去查查到底怎麼回事。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六人這才勉強接受了他們的殿下其實就是蘇家主蘇茗月的這個事實。
蘇茗月本就是要露個臉,見他們接受“良好”,訓誡幾句便放他們離開了。
昨日是因著她對通天島的熟悉輕易便甩開了追捕,要不是她在前面帶路,加上流晴幾人斷後,他們說不得會被諸葛潤的人捉住。
她也知道自己消失兩個月,他們在用這種方式逼她現身,但到底是危險,她不希望自己的下屬這般魯莽。
離京走前問:“殿下,今夜六司共設夜宴,殿下也一同參宴吧。”
“不了。”她換小號去。
幾人面上露出失望之色。
她補充道:“你們自行去酒窖取幾壇酒,過了今日怕是不會再有這麼清閒的日子了,好好享受夜宴。”
神殿的酒窖存放的都是她親自釀的酒,每每下屬開設宴會,都能得她的賞。
她本身不是很喜歡吃酒,只是遇到些好的靈果花朵一類,會很想把那些做成佳釀。
眾人驚喜萬分,本以為殿下這次氣他們魯莽,不會賞酒了,現在看來殿下還是很包容他們的。
這給了紫依依八卦的勇氣,她道:“殿下,聽說您的男寵也在通天島,不然讓他參宴,正好同大家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