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恭敬詢問道:“郡主,您能否隨奴婢移步書房?”
“可以。”郡主擺了擺手,示意翠柳退下,隨後便朝書房走去。
關上門,郡主坐在書桌前,她側著身子,在郡主注視下,將書桌最下面的一張紙翻了出來,恭恭敬敬遞給郡主。
她後退一步,跪在郡主腳下,畢恭畢敬道:“這是精鹽提純之法。”
郡主似乎並不意外,而是搖了搖頭問道:“你可還有其他方子?”
她搖了搖頭道:“沒有了。”
郡主仔細看了一遍,問道:“那麼方子歸本郡主了,你可有異議?”
她忙道:“奴婢沒有異議。”
“那好,你直接去把本郡主的方子交給爹爹。”郡主說著,又把方子遞給了她。
“奴婢遵命。”她收起方子,想著再次求見國公爺,不會再被罰吧?甚至是,她根本見不到國公爺。
很快,她再次回到剛剛跪著的地方,直到她看到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板著臉守在門前,她心中一喜。
國公府雖大,但她基本都記清楚了,雖記清楚了,但大部分地方她都沒進過。
她走上前,恭敬行禮道:“奴婢初雪,是奉郡主之命來給國公爺送東西。”
“初雪姑娘啊?”兩個少年愣了一下,忙讓開路回道:“國公爺在裡面,你直接進去吧。”
“多謝兩位小哥。”她道了聲謝,小心翼翼走進書房,就看到了無數書籍整齊擺放在書架上。
國公爺坐在書桌前,聽到動靜抬起頭,看她戰戰兢兢走上前正要跪下時,他皺眉問道:“何事?”
初雪膝蓋一軟,瞬間跪了下來,她低著頭戰戰兢兢回道:“奴婢奉郡主之命,給國公爺送方子。”
國公爺板著臉,呵斥道:“過來,跪這邊。”
她心中一顫,顫顫巍巍地走了過去,跪在國公爺腳邊,雙手捧著方子遞到國公爺面前。
見國公爺接過方子,她畢恭畢敬地道:“這是郡主的精鹽提純方子。”
國公爺未發一言,展開方子看了許久,才忽地道:“你可是要一輩子都跟在靜安身邊做個婢女?”
她恭敬回道:“回國公爺,奴婢願永遠侍奉郡主。”
國公爺點了點頭,再次沉默,她跪在國公爺腳下,不知過了多久,忽地聽國公爺道:“下去吧。”
“奴婢告退。”她起身後連忙離開了,出了書房,就看到門口的少年笑著朝她揮了揮手。
回到郡主的小院,鄭重地向郡主覆命後,便默默退下。
再次來到樹下時,太陽早在不知不覺間,高懸中央。耀眼的陽光包裹著絲絲冷風,她靜靜佇立,這裡已然沒有了早上的涼爽舒適。
霜枝是院裡大管家,院裡所有下人都歸霜枝管;春夏秋冬和紙硯做些粗活,也常服侍郡主洗漱更衣;筆墨二人能伺候筆墨,也能做些雜活;她和翠柳是出門貼身服侍的;平日做些雜活,她也時常為郡主講書;月兒常常在後方繡樓,還有單獨的屋子呢。
星兒什麼活都幹,但常常是候在郡主身邊,為郡主傳話。還好冬日活少,或許最難熬的便是洗衣裳了。
“初雪,你回來了?”她正出神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轉頭望去,只見翠柳緩緩走來,她朝初雪揮了揮手道:“吃飯了。”
“哎,來了。”她忙走了過去,和翠柳一起用了午飯,翠柳直接回了屋子,她則去了主屋旁邊的秀房。
秀房在主屋後面,和廁所浴池分在兩個角落。秀房旁邊是婆子丫鬟的屋子,中間隔著雜物間和柴房。儘管柴房很小,但那是懲戒她們下人的地方,就像是硯怡。
走進秀房,只見月兒獨自坐在窗邊,藉著窗戶的亮光,似乎在縫製著什麼物件。她剛靠近,月兒便忽地轉過身來,手中僅剩下針線。
她並未追問月兒在縫何物,而是取出自己所畫的一張圖,遞給月兒道:“月兒姐姐,我想請你縫製一樣東西。”
月兒的面色瞬間變紅。初雪仿若未察,繼續自顧自地說道:“月兒姐姐,你肯定能理解。這裡面填充些棉花,外面用防水布。”
“月兒姐姐可以多做幾個,想來郡主也會需要。”
初雪憶起前世高中時期的生活,那時哪有如今這般舒服愜意。即便自己身份卑賤,但郡主的物品也允許她使用。在郡主身邊服侍,根本沒處花錢。
如今她才十三歲,郡主十四歲,若在前世,剛上初中呢,這方面斷不可馬虎。翠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