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都回去休息吧。”落月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語氣沉重的說。
其他人也沒有繼續討論下去的心思了,站起身來,朝著落月揮揮手轉身就走 。
“我們真的都會死在那場肅清裡嗎?”就在商陽即將走出這間會議室時,落月忽然看著桌面, 輕聲問他。
商陽踏出房門的腳步一頓,扶著門框的手不自覺收緊,許久,他才低垂著腦袋,偏向另一邊,就是不去看房間裡的落月。
“我不知道”他這麼回答,臉上的悲傷卻讓人無法忽視,“未來是千變萬化的,誰都無法在窺探未來後改變自己的命運。”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綿長,說出來的話,也帶著抹不開的難過,“但他曾經很多次都想救下你們。”
說完這句話,他逃也一般離去。
只是,他沒走兩步,就停下了腳步。
“你……”他的呼吸忽然變得沉重,張了張嘴,艱難的問:“什麼時候來的……”
桑榆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並沒有回答。
一直等不到回答的商陽內心一點點變得焦灼起來,他抬眸看著桑榆,眼裡還有化不開的難過。
桑榆逆著光,站在過道里,沉默的看著商陽,一點點觀察對方任何的細微動作。
他得到一個簡單的答案,商陽在緊張,他看到對方垂放在身側的手正在微微的顫抖。
收回視線,他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側過身,給商陽讓出位置。
商陽的手猛地攥緊,呼吸都變的異常輕盈。
眼裡的難過化作了不可思議,他執拗的站在原地,看著桑榆,彷彿這樣,就能讓對方和自己說上一句話。
“你……”他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
見他遲遲不走,桑榆側過身,毫不留戀的從他身邊走過,往那間會議室走去。
商陽的手越攥越緊,落荒而逃一般,往外面走去。
光芒越來越大,身後的黑暗宛如猛獸,在他身後緊追不捨。
他慌亂的逃跑,在踏出長廊的那一瞬間,他撞上了一個結實的後背。
“嘿!你小子,走路不看路了是吧。”原本和‘落霞’站在原地等待商陽的‘皎月’,後背忽然被一隻‘野獸’攻擊。
他回頭一看,這哪裡是‘野獸’啊,這分明是自家那個小蘿蔔頭。
“以後走路記得看點路,你那衝勁,可是一下能把人衝飛,知不……”‘皎月’語重心長的話一頓,有些詫異的看著淚流滿面的商陽:“ 你怎麼還哭了?”
商陽低著頭,不是很想讓他看到自己淚流滿面的樣子。
可‘皎月’像是缺了根筋一樣,愣是把他的腦袋扶正, 滿臉嫌棄的看著他滿臉淚水的樣子。
“嘖,哭成這狗樣子。老子知道自己要死了,都沒你哭的傷心。”雖然嘴上說著嫌棄,但他卻從口袋裡拿出一條白色的手帕,動作粗魯中帶點細膩的給商陽擦拭淚水。
“我們剛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桑榆站在門外面,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但他肯定聽了幾耳朵,看你最近這麼不對勁的樣子,你和他鬧矛盾肯定是因為剛才那件事吧?”
‘皎月’嫌棄的搖搖頭,長嘆一聲:“有什麼誤會說清楚不就行了,給我在這裡哭唧唧,你……”
“哥……”商陽哽咽著喊他。
原本還想教育他幾句的‘皎月’頓時心軟了,又是一聲嘆息,將人攬入自己懷裡,安撫性的拍了拍對方的後背。
“哥在呢。”他輕聲安撫。
商陽已經不哭了,但在聽到他說出這句話時,眼淚再次如同決堤的洪水,奔湧而出。
“他說不想再見到我,正好我也是個沒有未來的人。”他哽咽著,難過的開口:“可我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他,我的心臟都好疼,好疼。”
“哥,我不想和他分道揚鑣,我想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可是,可是他不想見我,就連一句話都不想和我說。”
說到最後,商陽明顯已經泣不成聲。
‘皎月’輕輕的嘆息一聲,“好好的,怎麼就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了呢。”
“他不是歪脖子樹。”縱使已經哭得泣不成聲,可在 聽到‘皎月’說桑榆是歪脖子樹時,又從‘皎月’懷裡掙扎出來,小聲的反駁了一句。
‘皎月’簡直 要被這個小蘿蔔頭氣笑了,曲起手指,狠狠的在商陽的腦門一敲,沒好氣的說:“你啊,就是笨。”
“你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