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然走進來,對著阮柚微微鞠了個躬。
“夫人,你好點了嗎?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阮柚皺了一下眉,手緊緊的攥緊被子,眼裡都是提防。
雖然下意識的覺得許然不會做什麼對她不利的事。
但他是季景清的人,這種撕破臉的時候不得不防。
“回去告訴季景清,讓他失望了,還沒死,好著呢,他也是破費了,我哪裡值一個億。”
許然低頭苦笑了一聲,再抬起頭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落寞。
“對不起,辜負了你們這麼多年的信任。”
阮柚什麼都沒說,眼神死死的盯著許然。
“我今天就是來看看你,沒有別的意思,不是為了誰,只是單純的以許然的身份。”
在知道許然從小在福利院長大之後,阮柚一直很照顧許然,她給季硯辭帶飯經常也會帶他的份。
這麼多年,阮柚一直都很照顧他。
阮柚有點琢磨不透許然這話的意思,不敢輕易放鬆警惕。
“那你看完了可以走了,就這樣,好不到哪兒去,但也不會死。”
阮柚這句話剛說完,季硯辭就開啟門走了進來。
看到許然的時候他也沒太詫異,安撫的看著阮柚。
“放心,他不會做什麼的。”
阮柚視線在許然和季硯辭之間來回轉悠了一會兒。
按理來說,季硯辭不可能不知道許然是誰的人,但現在兩人看起來又沒什麼太大的矛盾,和平時也沒什麼兩樣。
季硯辭知道阮柚在糾結什麼,把他和許然合作的計劃告訴了阮柚。
許然低著頭,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阮柚。
“對不起,我也是出於無奈,除了季景清,我沒有別的選擇。”
雖然阮柚不瞭解事情的前因後果,但看著許然這表情,她不由的有點心疼。
反正季硯辭都準備和許然合作了,那就說明他可信,阮柚也沒再糾結這個事。
“那你們打算怎麼做啊?”
聽到這句話,許然鬆了口氣,露出了從進來到現在唯一一個笑容。
雖然讓阮柚原諒他是一件很離譜的事,但他潛意識裡還是不想讓阮柚討厭他。
雖然沒完全接受,但這樣就好,以後他會好好彌補的。
阮柚是唯一一個主動向他釋放善意的人,要說他最對不起的,那一定是阮柚和季硯辭。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抬頭看向季硯辭。
“這件事應該會查到季景清頭上,他這幾天應該有點自顧不暇了,我明天找個時間去把他對季氏集團那個專案動手的證據拿出來,就可以動手了。”
季硯辭點點頭,“我明天回老宅一趟,跟老爺子攤牌。”
他跟老爺子攤牌,許然拿到證據,季景清就無路可逃了。
許然簡單的跟季硯辭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約定了後續的見面地點就走了。
阮柚還是有點不太放心,待許然走後,抬頭看著季硯辭。
“他真的可信嗎?他騙了你那麼多年,你出車禍也是他導致的。”
“別的不確定,但我知道他是真的想讓季景清償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他扶著阮柚躺下,調整好了床的高度,坐到另一邊把阮柚抱在懷裡,緩緩的敘述著那個以許然為主人公的計劃。
因為特意查過,季硯辭知道的,可能比許然還多。
比如季景清當年是怎麼把他媽媽的工作搞沒,又是怎麼樣一步步讓她媽媽在江城舉步維艱。
為了守住這個秘密,季景清不止一次想把許然媽媽逼到絕路。
他有自己的原則,絕不動手殺人,所以想逼她自我了結,把她的後路全都堵死了。
但許然媽媽沒放棄,硬是在那一條條絕路里走出了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季景清甚至還讓人去他們老家那邊散佈謠言,這才有了鄰居們都覺得他媽媽在從事不正當行業的造謠。
更過分的還說他媽媽去當別人的小三,懷孕後企圖用孩子上位,被識破之後才灰溜溜的回老家。
季景清是個生性多疑的人,只要許然媽媽活著一天,他就覺得她會利用孩子來要挾他們。
估計是因為父母死的早,她很小就一個人出來打工,所以在知道自己懷孕之後才選擇了留下這個孩子。
她就像一隻隨風漂泊的浮萍,因為許然,她才有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