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上旬,周興然一上班蘇華志就組織開了一個小會。
會議內容主要是通知他們又有一位領導逝世了,會上還和他們一起進行了悼念。
會議比較簡短,很快會議就結束了。
開完會後,蘇華志和周興然一起離開的會議室,走著走著,蘇華志突然感慨了一句:“也不知是該說句世事無常,還是命運本就如此,我感覺這一年到頭過得真是令人喪氣。”
“從去年的地震、洪水,再到今年才過了一半,就送走兩位同志,對人民也是一種打擊。”
雖然逝世的訊息周興然一早就從報紙上看到了,但依舊會被會議上沉重的氣氛感染。
蘇華志說的地震、洪水,是指去年遼省的7級地震,以及豫省的洪水,這兩個地方一個重工業,一個重農業,發生的自然災害還正好對這兩個地方的產業進行了“精準打擊”,損失極其慘重。
當時汽車廠出錢又出力,對這兩個地方都進行了幫扶。
尤其是遼省,東北三省的汽車廠發達,汽車廠只要經常出差的人,肯定都去過這三個地方的汽車廠,遼省怎麼著也算的上半個兄弟了,兄弟出事,你肯定著急。
其實今年除了兩位同志的逝世,中間也發生了一次自然災害,雲南也發生了大地震,震級七級以上。
只是現在這個交通,平城很多人都對雲南很陌生,所以對平城人來說雲南災害自然比不上附近省份發生的自然災害來的讓人記憶深刻。
這樣看來,也不能怪蘇華志感慨,命運總是害怕人們嘗不出苦,總是不斷給不幸加碼,發生自然災害時總會再加點人禍。
讓人產生一種末日即將來臨的感覺。
自七月下旬開始,一直到八月下旬,老天爺彷彿在給人們開玩笑,冀省、蜀省的地震,香港的泥洪一個接一個的降臨,不讓人們有一點喘息的時間。
時間緊、任務重,汽車廠的保衛科都調了三分之二的人手奔赴了現場,廠裡的義捐活動也沒有停過。
汽車廠的義捐物件主要是廠裡的職工,雖然汽車廠有附小,但是學校裡並沒有舉行過義捐。
結果,到了晚上,剛吃完晚飯,周寧璋和周寧瑾拿著一堆毛票放到桌子上。
周寧璋:“爸爸,這是我和小瑾攢的錢,你拿去幫我捐了吧。”
一旁的周寧瑾想了想,把錢平均的分成兩份,把其中一份推到了林嘉琦面前:“媽媽,這份給你,你也拿去捐了吧。”
林嘉琦單位也在舉行義捐。
看著面前零碎的錢,周興然知道這些都是周寧璋和周寧瑾一點點攢的。
在孩子開始上小學開始,周興然會時不時的給孩子一些零用錢,每次也不多,至於孩子想怎麼花,他也不會管。
沒想到這次他們一次性全拿了出來。
“你們你們想好了嗎?都要捐出去,這可是你們攢了很長時間的。”
“想好了。”周寧璋點頭,“我看見了報紙上那些記者拍的圖片,那裡的人們房屋全部都倒塌了,希望這些錢能夠幫助他們快點把家建起來。”
“他們的衣服也破了,希望他們早點穿上新衣服。”周寧瑾補充道。
小小的周寧瑜也想加入這場活動,可是他還沒屬於自己的存款,周王氏從懷裡掏出兩毛錢遞給他:“拿過去吧。”
然後摸了摸周寧瑜的頭:“好好向你哥哥姐姐學習,他們都是好孩子。”
一眨眼,當初的小孩已經長大了。
第二天,周興然將這些錢都捐了出去,然後以汽車廠的口吻給三個小孩各寫了一封感謝信。
9月9日,領導逝世。
一大早來到廠裡,蘇華志照舊開了一個悼念會,只是這次的氛圍比上次還要沉重。
九天之後,眾人在天安門廣場舉行了悼念活動,廣場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
結束後雖然還不到下班的時間,但是這時上不上班也沒人在意了。
因為這裡離周興然的小院不是很遠,加上還有林嘉琦這層關係在,蘇華志就跟著周興然來到了小院裡。
林嘉琦也參加了這個活動,她是和他們單位的人站在一起的,但周興然、蘇華志和林嘉琦差不多同時到的小院門口。
一番寒暄後,三人在堂屋落座。
蘇華志喝了一口茶後悠悠開口:\"興然,嘉琦,我打算辭了革委主任的職位。\"
周興然有些驚訝,他沒想到蘇華志開口第一句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