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廠子都非常穩定,周興然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也不要緊。
給幾個人打過電話後,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只剩下王學義那邊還在搖擺不定,周興然很想親自回去一趟,面對面的和老師談一談,可惜沒有時間。
6月1日,領導們的談話內容刊登了出來,要更換領導層,內容緊急,要立刻實行。
雖然大家早有心理準備,但訊息一出,心裡不免一緊,整個平城開始戒嚴。
上半年有人借事生亂,引動群眾打砸燒搶,還引導學生謾罵、圍堵、奪權,使本就混亂的局勢更加搖搖欲墜,差點回到十年前。
學生確實好用,不管是誰都能煽動起來,產生巨大的能量。
學生怎麼那麼慘,誰都能利用?
上半年的亂況對周興然的影響不大,他只要約束好手下人,不讓他們生事就行。
忙的是林嘉琦,天天腳不沾地。
林嘉琦也是少數幾個看完報紙露出笑容的人:“這場動亂總算要結束了,開完會我也能休息一會兒。”
進入六月,周興然和林嘉琦夫妻二人彷彿住進了會議室,這個會剛結束,那個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新領導上任,又需要開會穩定民心,會上不斷強調相關統戰方針不變,民眾的疑慮減消,一場動亂徹底結束。
等周興然清閒下來時,已經是七月中旬了。
周興然收拾了一下行李,告訴白春來自己打算去魯省出差。
白春來:“什麼時候出發?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你不用去,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你好好看著廠子,這段時間依然不能放鬆警惕,讓他們都安穩點。”
白春來沒想到周興然打算一個人去,有些急:“廠長,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必須您去嗎?能不能找個人替代您?這段時間忙裡忙外您瘦了一圈,休息兩天再去吧。”
“不用了,不是什麼大事,就當出去散心了。”
周興然坐上了迴文曲市的火車,到站後直接去找了王學義。
周興然看著王學義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怎麼了,你這是什麼表情?”
“平城那邊才剛開完會吧?你今天就過來了?”王學義聳肩,看見周興然出現在他面前,有些出乎意料,又在預料之中,“看來老師對你真的很重要,攔不住你了,先從我家住一晚,明天我陪著你一起去。”
王學義開車帶周興然回去的路上,跟周興然說:“我和老師說過這件事了,老師沒有立刻給我回答,只說要想想。”
“恰巧那時候平城開會,事情不小,至少要開個十天半個月,我想著如果事情不太重要,等你開完會肯定將請老師這件事撂一邊去了。”
“或者事情非常緊急,等你開完會黃花菜都涼了,也不再需要老師。”
“所以老師一直沒給我答案,我也沒有催他,如果你不專門來這兒一趟,這件事可能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說心裡話,我肯定不希望他回黑省,他一個老頭子能花多少錢?我有能力給他養老。但是這件事到底要怎麼做,還是得看老師自己的意願。”
左輕塵正在給宿舍樓前的花圃澆水,看見周興然和王學義並肩走進來,淡淡地說了一句:“來了。”
三人攀談了幾句,王學義藉口上廁所,將空間留給了周興然和左輕塵。
王學義離開後,房間陷入安靜,周興然四處打量了一會兒,最終將視線落在了左輕塵的柺杖上。
柺杖非常漂亮,是一根深棕色的竹竿,細長筆直,表面光滑,陽光一照,折射出美麗的光線。
左輕塵看見周興然盯著他的柺杖看,自嘲一笑:“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事,學義和你關係這麼好,你連他都瞞著,我猜,應該和蘇聯有關吧?”
“舉目無親、一無所有,瞧瞧我,一個標準的糟老頭子,拄著柺杖走路都打顫,你要想做點什麼,我不但幫不上忙,還會拖後腿。”
“我身上唯一的價值,又能和蘇聯沾點邊的,只有一個俄語老師名頭,呵呵,我當老師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怎麼確定我現在還會俄語?字母都不認識嘍~”
“你在平城,平城可是首都,別說找一個會俄語、能當翻譯的學生,以你的能量,找一個教授幫你忙都不是難事兒。”
周興然輕笑出聲:“Жn3hьпpekpacha, ecлnnдтnkцeлn, дaжeecлnпyть6yдeттephncты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