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師,學義現在的俄語是什麼水平?”
周興然悄摸的坑了好兄弟一把。
“你會俄語!”
“我可是和學義是同一屆的學生,外語課學的就是俄語,會俄語有什麼稀奇的嗎?別說我和學義,我們前後兩屆,都會幾句俄語。”
左輕塵好一會兒神色才恢復平靜:“既然你會俄語,水平還不低,更不需要我了,你找我到底是為什麼?”
周興然:“蘇聯留過學、當過俄語老師、邊境農場幹過苦力,在農場勞作的時候也一定和蘇聯人有個交易吧?”
“不然每天干最重的活、吃最少的飯、分最少的物資,還要時不時受到農場裡其他人的毆打責罵,是怎麼撐過這麼多年的?”
左輕塵眼神閃爍:“你不要胡說,不要汙衊我,你有什麼證據?!”
左輕塵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周興然拍著他的後背安撫他:“左老師,我說這些並不是要威脅你,都是為了生存,也不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只要是個人有機會都會這麼幹的。”
“七幾年,可沒少抓投機倒把的人,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你不用擔心,這一切都是推測。我岳父岳母在黑省工作了大半生,所以我知道不少黑省普通民眾的事情。”
“和蘇聯做交易的人並不少,黑省條件艱苦,每天都有人拿著糧食換蘇聯的機器、拿著饅頭換石油。”
“普通人都能完成的事情,你比普通人對蘇聯有更多的瞭解、過得比普通人苦,怎麼會放棄這個機會?”
周興然撒了一個謊,這些並不是朱南春他們告訴他的,而是前世廣為流傳的。
輕工業不發達的蘇聯,彷彿一隻肥美的綿羊,沒少被黑省民眾薅羊毛。
說好的一袋子糧食換一桶石油,輪到蘇聯人倒石油的時候,人們會在桶下面掏個洞,用別的容器裝著,蘇聯人還以為撞鬼了,這個桶怎麼就是倒不滿了呢?
因為這種小額交易,都是私人進行的,沒有得到兩國的授權,中方不允許,蘇聯那邊發現了也會給予嚴厲的懲罰。
只能選烏漆墨黑的晚上,所以蘇聯人很少發現端倪。
即使發現了,也只能將苦水嚥下肚,難道要拆穿嗎?
拆穿了下回找誰換?
喝粥還是啃雪?這道題並不難選。
只能背後罵兩句,回頭接著換。
左輕塵輕輕點點頭:“你說的不錯,我和他們進行過交易。”
左輕塵在農場很少有休息時間,很多時候都是累的下不了床,被迫臥床養病。
少數的休息時間,還有人看著他亂跑。
一直到半年後,左輕塵才找到一個空隙,跑出來和蘇聯人進行了一次交易,他用來做交易的糧食還是他從牙縫裡省出來的。
兩捧大米,半袋掰成半個半個的冷硬饅頭。
饅頭之所以都是半個,因為左輕塵每餐是一個饅頭,他吃一半留一半。
畢竟,他是去農場服刑的,是罪人,和農場的工人可不一樣。
好在,和他做交易的蘇聯人沒有嫌棄,左輕塵就這樣飢一頓飽一頓的度過了二十多年。
——
俄語翻譯:生命美好,只要目標正確,即使道路坎坷依然充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