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時候就被悄無聲息的暈染了。趙寧那時的底色,無疑是黑色的。
徐鳳鳴無疑是他灰暗的人生中唯一的一點光。
趙寧忽然覺得渾身無力,徐鳳鳴這一個小小的動作,似乎瞬間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氣一般,他腦子裡一片混沌,眼裡心裡來來去去,只有一個徐鳳鳴。
他動了動唇,心中有千言萬語匯聚在一起,然而真正要說的時候,卻像是被人點了啞穴一般,發不出一點聲音。
兩個人寬大的袖袍疊在一處,在外人看來,就只是捱得近點而已。
沒有人知道,這密不可分的袖袍底下,還有兩隻緊密相連的手。
兩個人走了近半炷香的時間,終於到了長春閣。
這長春閣,原是前朝時期建造的軍事戍樓,總共六層。
後來隨著前朝毀滅失去了其作用,漸漸廢棄了,不曾想如今竟然搖身一變,成了酒樓。
二人在長春閣外鬆開了手,一同進了長春閣。
兩人一進去,便被一股甜而不膩的女兒脂粉香包圍。
整個長春閣燈火通明,中間是中空的,自樓頂垂下幾條薄若蟬翼的白紗,年輕歌姬用白紗在半空中翩翩起舞。
四面是長廊,俱是垂著薄紗,每一層長廊都圍滿了人、座無虛席,叫好聲不斷,真是鶯歌燕舞,好不熱鬧。
有小二見他二人進來,立即迎上來:“公子幾位?可有定雅間?”
“趙兄、阿鳴!”蘇儀站在三樓廊上衝他們揮手:“這裡!”
姜黎站在蘇儀旁邊,笑著衝他們點了個頭。
“原來是蘇公子的客人!”小二道:“兩位客官這邊請。”
小二將二人迎了上去,蘇儀道:“可算來了,等了你們好久了。”
徐鳳鳴:“城內人太多了,馬車進不來,我們是走來的。”
“怪不得呢。”蘇儀招呼二人坐下:“來嚐嚐,這長春閣的梨花白不錯,酒香四溢、口感綿軟爽口,香味醇厚。”
徐鳳鳴打量四周,他們這地方兩邊用屏風隔開了,前邊則垂著薄紗,從薄紗後面看下面跳舞的歌姬,更是增添了一股若隱若現、霧裡看花的朦朧感。
“怎麼樣?”蘇儀說:“這地方不錯吧?”
“確實不錯。”徐鳳鳴道:“這長春閣確實別具一格、獨樹一幟,看得出來,這位掌櫃的很會做生意。”
蘇儀神秘地衝徐鳳鳴眨了眨眼:“這算什麼,還有更不落窠臼的呢。”
姜黎:“……”
坐在一旁的姜黎神色有些怪,欲言又止地瞥了蘇儀一眼。
蘇儀當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徐鳳鳴見這二人擠眉弄眼的,於是問:“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蘇儀:“我也不好跟你說,你自己去樓上聽吧。”
徐鳳鳴看看神色極不自然的姜黎,又看看一臉高深莫測的蘇儀,一時間還真勾起了好奇心,當即起身就要去樓上看看到底有什麼。
剛一動,就被一進來就一言不發地趙寧拽住了。
徐鳳鳴有些不解地看著趙寧,趙寧耳朵尖有點紅,他也不說話,只是拽著徐鳳鳴不讓他走。
徐鳳鳴:“怎麼?”
趙寧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一張臉都憋青了。
蘇儀見狀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趙兄,你跟阿鳴一起去看看嘛,一會兒下來咱們再聊。”
趙寧:“……”
趙寧看了蘇儀一會兒,最後起身跟著徐鳳鳴走了。
兩個人真就往樓上走去,路上徐鳳鳴問他:“怎麼了?”
“樓上……”趙寧欲言又止。
徐鳳鳴:“樓上怎麼了?”
趙寧:“你自己去看吧。”
徐鳳鳴有些莫名,不解地往樓上走,兩個人走到一間房門外。
徐鳳鳴不確定裡面到底有沒有人,於是屏住呼吸,將耳朵湊到門前聽了一會兒。
趙寧站著沒動,看著他斜著身子湊上前去聽。
徐鳳鳴滿臉疑惑,聽著聽著臉就紅了。
徐鳳鳴當即直起身子,一張臉從臉頰紅到了耳垂,他看了一眼趙寧,趙寧臉倒是沒紅,耳朵卻紅了嚇人。
徐鳳鳴轉身就走,趙寧跟在他身後。
“怎麼……”徐鳳鳴說:“你是不是早知道這上面的人在幹嘛?”
趙寧:“我聽見的。”
練武的人耳目比一般人強,趙寧一來便聽見了。
徐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