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沒人知道那海外仙山究竟在什麼地方,況且已經過去幾十年了,他如今壓根就不知道閣主到底去了哪裡。
“這正是我要與你們說的事。”南衡先生道:“要想解姜小友的毒,就只有找到閣主本人。
然而閣主東渡幾十年,到得如今,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裡,可這是目前唯一能救姜小友命的辦法。
不去,就只有等死,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閣主。
你們要想清楚,究竟是去還是不去。”
兩人都沉默了,姜黎的毒無解。
現在只有兩條路,要麼等死,要麼聽從南衡先生的辦法,去追尋閣主的蹤跡。倘若真能找到閣主所說的海外仙山,找到閣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若是不去,那麼姜黎就只有死路一條。
可去了,也不一定就能找到閣主,照樣也是死路一條。
“先生,我還有多久時間?”良久,姜黎問。
南衡先生:“若是有我的銀針和藥物控制,再加上你常年生活在這山頂,不問俗世,沒有太多牽絆的話,我能儘量讓你挺過十載。”
姜黎:“那若是沒有呢?”
南衡先生道:“最多三年。”
“三年。”姜黎說:“那麼,或許夠我做一點事了。”
徐鳳鳴眉頭緊蹙:“姜兄,你想做什麼?”
“我姓姬,”姜黎說:“儘管大晉已經滅亡,但姬家人尚在一日,便一日要為天下萬民做點事。”
“姬玟已經死了。”徐鳳鳴說:“死在了洛陽,屍體被靈山峽谷外湧出來的洛河水掩埋在洛陽城的廢墟下,化成了一堆白骨,你現在,是姜黎。”
姜黎怔了怔,突然笑了起來:“你說得對,姬玟已經死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徐鳳鳴神色肅穆:“你跟著先生,去尋找海外仙山,其它的事交給我。”
姜黎的神色變了變:“……不,鳳鳴,你不應該捲進來,這跟你無關……”
“我也是天下人,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怎麼能說與我無關?”徐鳳鳴說:“況且,覆巢之下無完卵,如今這天下局勢,戰火遲早有一天會徹底燃燒起來,到得那時,我又豈能獨善其身?”
“說得好!”南衡先生大笑道:“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避趨之?倘若因為危險就置身事外,那麼這天下便再無寧日了。
姜小友,徐小友的話不無道理。你如今這身體,經不起折騰,與其就這麼白白送死,不如去搏一線生機。
倘若真能找到閣主解了毒,這天下也有被蕩平的那一日,或許有生之年,你能看見這山河無恙。”
姜黎沒吭聲,徐鳳鳴道:“先生說得對,何況,姜兄,還有蘇兄呢,”
姜黎的神色終於變了,徐鳳鳴看他神色鬆動,繼續說:“你若是出事……那蘇兄該怎麼辦?”
姜黎:“……”
姜黎沉默良久,微微地嘆了口氣。
徐鳳鳴知道他被說動了,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
時不待人,由於姜黎的身體原因,他們必須啟程去尋找海外仙山,這樣,解毒的機率或許會大一點。
南衡先生似乎早就準備好了,不到半個月就已經將一切準備妥當,跟姜黎一起踏上了東渡的路程。
臨走前,南衡先生給了徐鳳鳴一塊木牌,那木牌不過巴掌大小,非金非銀,通體漆黑,說不出是個什麼材質。
木牌兩邊各自用篆體寫著三個字——滄海閣。
“你拿著這木牌,四大刺客必皆聽命於你。”南衡先生說:“小友,這是我唯一能幫了你的了,你要保重。”
徐鳳鳴接過木牌行了一禮:“多謝先生。”
“是我該謝謝你。”南衡先生道,這本來是閣主留給他的活,他卻轉手倒給了徐鳳鳴。
“鳳鳴。”姜黎帶著帷帽,此時湖面風大,吹開了他帽簷上垂下來的紗,顯出他帷帽後那張精美冰冷的面具:“這信你拿著,到時若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或許可以去找宋師兄。“你去長春閣找,自然能找到他。”
“長春閣不是被毀了嗎?”徐鳳鳴接過姜黎手上的信,上面還有一塊姜黎隨身攜帶的玉佩。
姜黎:“倘若宋師兄本事了得的話,長春閣或許已經開遍各國了。”
徐鳳鳴:“……”
怪不得,洛陽城被圍的時候,宋扶不在。
原來姜黎那時候,就在留後路了。
“傳國玉璽在宋師兄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