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秦川見狀高興得比自己解了毒還開心:“太好了,殿下你終於醒了。”
大夫忙上前去替趙寧把脈。
“鳳鳴呢?”趙寧看著抄著手站在旁邊的鄭琰,問道。
鄭琰說:“走了。”
“殿下的毒解了。”大夫說:“現在只要好好靜養著,要不了多久便能痊癒了。”
趙寧像是沒聽見這大夫說的話一般,仍舊問鄭琰:“去哪裡了?”
“不知道。”鄭琰立即堵住了趙寧的嘴:“殿下,你也知道徐公子的脾氣,我可不敢跟著他。”
這兩個人互相看不順眼,卻又不得不日日湊在一處 ,一個是得了命令必須要貼身保護,一個是不能擺脫。
兩個人相愛相殺互相嫌棄好幾年,已經訓練出了這種其中一個說完上句,另一個都能猜出下句的默契。
特別是在徐鳳鳴的事情上,趙寧不用說話,鄭琰都能猜到他想說什麼。
趙寧沒吭聲,回想起在王宮那日,從徐鳳鳴認出自己後的反應來看,他應當是不知道他要殺的是自己。
當時雖然一片混亂,但他發現衛國的侍衛當中有人跟徐鳳鳴互相配合,在暗中保護徐鳳鳴。
當時趙寧就隱隱約約感覺到,徐鳳鳴應該是跟什麼人有計劃來刺殺自己的,並且做了周密的抽身計劃,他也就是因為這個才放鬆警惕,導致徐鳳鳴受傷的。
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又突然對調轉槍頭對徐鳳鳴下了殺手。
如果徐鳳鳴現在再回去,那……
趙寧立即從床上坐起來,嚇得那大夫臉都白了:“殿下,你可不能起來,你傷得太重,傷口的血好不容易才止住,若是將傷口撕裂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趙寧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傷口:“那人呢?審出什麼來沒有?!”
他問的是那個刺傷徐鳳鳴的人,當時鄭琰一過來,正好將那人一腳踹暈過去。
鄭琰本來打算殺了他,最後被秦川攔下來了。
“殿下,那人……自裁了。”秦川說。
趙寧:“……”
徐鳳鳴那一劍傷得其實比趙寧更重,差一點就正中心臟了,然而他又不想面對趙寧,只得硬著頭皮走了。
眼下他重傷在身,又無處可去,大梁肯定是不能待了,燕國怕是也回不去了。
那田大人跟他說過,侍衛當中有燕國人,行刺的時候他會事先安排好,讓他們的人輪值,到時故意將他逼出王宮,然後半推半就地把他放跑。
他雖然不知道那日背後捅自己刀子的究竟是誰,但他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雖然他當時在趙寧身邊,但那一劍快、狠、準,直擊要害,明擺著是衝他去的,不可能存在誤傷的可能性。
看來應當是得到過能幫則幫,不能幫就棄子的密令。
徐鳳鳴有些無奈,現在怕是要換個扶持物件了,當然,前提是他能活著的話。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個地方養傷,他騎著馬拖著病體出了大梁城,人還沒走出去多遠,面前就圍了一群人。
這些人肩扛柴刀,作農夫打扮,身穿粗布麻衣,看人的眼神卻格外的陰鷙,個個來者不善。既不像是落草為寇的土匪,更不像普通的農夫。
胸口傳來尖銳的刺痛感,傷口又開始流血,已經浸透了他的衣衫。
這些人無聲無息地將徐鳳鳴圍了起來,徐鳳鳴身板挺得筆直,冷冷地注視著面前的人。
突然,一條鐵索倏然飛來,徐鳳鳴的馬登時滾倒,千鈞一髮之際,徐鳳鳴一翻身,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背後有人追到徐鳳鳴身旁,舉刀斬下。
徐鳳鳴手腕一甩,袖口瞬間彈出幾枚鋼針,正中那刺客喉嚨。
他猛然轉身,猛地朝後一退,避開致命一擊,然而到底躲閃不及,那一刀劃破他的外袍,他的白衣上頓時多了一道鮮紅的血口子。
他傷口已經嚴重撕裂了,血液汩汩地往外流著,浸透了他半邊身子,雪白的衣衫被染得一片鮮紅。
徐鳳鳴面色蒼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滑落,他微微喘著氣,往後退了半步,手腕上多了一把匕首。
他自認為自己這匆匆二十幾年的生涯中,沒跟誰有過什麼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也不知道是誰,總這麼熱衷於要他的性命。
這些人像圍住獵物的獵人一般,極有耐心,圍著徐鳳鳴尋找最佳時機,以便於能將獵物一舉拿下。
突然,又一道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