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哪怕啟國大軍已經盤踞在中原腹地,玉璧關的守將仍然有十萬之眾。
就是因為無論是趙勝、趙玦,亦或是趙寧都十分清楚玉璧關的重要性。
安排大量計程車兵鎮守在玉璧關,就是為了防止有朝一日大溪城有變,讓其餘各國鑽了空子。
所以,只要玉璧關還在手裡,啟國就不會有亡國之危。
可……
現在鎮守玉璧關的大將是趙瑾……
這也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想重新派大將去替換趙瑾已經來不及了。
何況趙瑾鎮守玉璧關二十餘年,又無過錯,他們也找不到理由換將。
趙瑾畢竟身份特殊,當初更是和趙玦不相上下,也是眾王子中,最有資質被選為儲君的人。
只不過後來趙勝還是立了趙玦為儲君,趙瑾和趙玦的爭鬥這才結束。
後來趙勝去世前,就把趙瑾安排在玉璧關前鎮守玉璧關。
也不知道趙勝和趙玦這父子倆是怎麼想的,爺倆臨死前,都要給自己兒子埋顆不穩定的,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現在趙玦也死了,趙瑾還安然無恙地當著他的大將軍。
閔先生曾經提醒過趙玦,玉璧關太重要了,趙瑾當初又差點成了儲君。誰也說不準他內心究竟有沒有怨懟,鎮守在玉璧關始終不合適。
但趙玦到底顧念著兄弟情義,不忍心下手。
於是閔先生便選了一個較為長遠的策略,他計劃是待趙寧繼位後,位置坐穩了,再慢慢將趙瑾手中的兵權一點一點稀釋收回。最後要麼給他換個崗位,要麼讓他安度晚年。
這樣一來不會引起騷亂,也不至於讓趙瑾落得個兔死狗烹的下場。
就是這樣一個決定,讓徐鳳鳴跟趙寧都束手無策了。
趙瑾就是個不可控的因素,誰也說不準他究竟會不會選擇跟趙暉一起造反。
徐鳳鳴在心裡默默哀求老天保佑,只希望鎮守在玉璧關的趙瑾不要造反,否則什麼都完了。
“只希望老天保佑,”鄭琰晃悠到姜冕和徐鳳鳴身後,抬頭看著地圖上玉璧關的位置:“君上的這位王叔不要跟著起鬨,否則萬事休矣。”
“……既然趙瑾不能撤,又不能換……”鄭琰摩挲著下巴:“要麼我去殺了他?然後君上再派個大將過去?”
“趙瑾是王室宗親,或許會看在大啟祖先的份上,猶豫一下的。
他又不是傻的,當初更是差點成了太子,那四國聯軍究竟是來幫忙的,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心裡門清。
畢竟是關乎於啟國生死存亡的的時刻,誰也不願意看著自己祖先幾百年打下的基業就此毀於一旦。
所以他不一定就要造反。”姜冕回頭看著鄭琰:“你這是生怕他不跟著趙暉造反,打算推波助瀾一把,逼著趙瑾造反嗎?
何況大軍即將壓境,趙瑾鎮守玉璧關二十餘年,對那裡的地形一草一物都很熟悉,也知道該怎麼排兵佈陣。
他身上又攏聚著十萬將士計程車氣和軍心,哪怕是孟案去了都不一定能穩住軍心,你現在殺了他,派誰去能安撫住軍心?”
鄭琰:“……”
鄭琰被姜冕堵得啞口無言,徐鳳鳴都笑了:“子敬,他也是好心,你別擠兌他了。”
鄭琰:“殿下說得對,我腦子笨,讀書少,是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姜冕不吭聲了,眾所周知,陣前換將是大忌。
現在別說不能動趙瑾,哪怕是再派個人去幫忙都不行。
畢竟趙瑾鎮守玉璧關這麼多年,現在戰事一觸即發,不管派誰去,哪怕不奪趙瑾的權,只是跟著幫忙都不是明智之舉。
畢竟兩個實力相當的人湊在一處,爭鬥是難免的。
這麼做,只會讓玉璧關的情況更加糟糕,給即將到來的趙暉和四國聯軍鑽空子的機會。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現在局勢瞬間轉變,他們變成了被動的一方,更是把身家性命都搭在了趙瑾身上。
現在啟國的生死存亡,竟然都盡數維繫於趙瑾的一念之差上。
趙暉的起兵檄文發出不到半個月,四國聯軍就陳兵於玉璧關下了。
玉璧關外狂風獵獵作響,旗幟在空中上下翻飛,城外則是從遠方趕來的龐大軍隊。
近三十萬士兵如同烏雲般湧動。
黑夜中,軍營中的炊煙升起,燃起的灶火蜿蜒起伏,綿延而去,宛如天空中閃爍的繁星。
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