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鳴跟趙寧同乘一匹馬過來,齊言之滿身是血,駐馬在包圍圈外,瞧見這二人來了,還十分紳士風度地點了點頭。
“辛苦了,”徐鳳鳴客氣道。
齊言之:“小事,就是有一事相求。”
趙寧看向齊言之,揚了揚眉,示意他有話就說。
齊言之:“下次再有事,你們能不能提前通知,不要每次都發急令?”
塞北本來就天高路遠,齊言之一接到緊急調兵的命令,就馬上召集各族族長調集兵馬,晝夜不息往平川趕。
結果好不容易趕到平川,連口氣都沒緩過來就開始打仗。
這仗還一打就是一個多月,天王老子也受不了啊。
徐鳳鳴:“……唉,實不相瞞,這次也是突發情況……不過你放心,這次燕國讓我們打殘了,不會有下次了。”
孟案也來了,張廷跟他的一萬多人還在包圍圈裡,趙瑾騎著馬在包圍圈外,在勸降。
衛國士兵互相觀望,似乎在觀察同伴有沒有投降的意願。
孟案見狀大喊道:“大家放心!君上有令,繳械不殺!我孟案向大家保證,絕對不會發生三十九年前的事情!”
“大家別聽他的!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張廷披頭散髮,滿身血汙:“咱們同胞三十九年前埋在這裡的累累白骨猶在!難道大家還要重蹈三十九年前的覆轍嗎?!”
一提起三十九年前的事,原本已經鬆動的衛軍當即變了,紛紛大喊:“死戰到底!寧死不降!”
“死戰到底!寧死不降!”
鄭琰跟姜冕騎著一匹馬上前來湊熱鬧,見狀道:“什麼死戰不降,你們那老國君都投降了,偏偏你們要沒事找事,非得要打。”
他說著,看向張廷那神情頗有點不耐煩:“就是你這老東西,要不是你冥頑不靈一意孤行,你們這六萬人也不至於死去一大半,咱們這仗也沒那麼難打。快點投降,我還要帶著老婆回家呢。”
“大丈夫捨身報國,頭可斷,血可流,雖萬死而無恨,唯志不可屈!”張廷冷哼一聲,不屑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趙寧翻身下馬,人群分開,讓出道來,趙寧走進包圍圈,直視著張廷:“張將軍一腔忠君報國的赤誠之心,趙靈很是敬佩……”
張廷一嗤,不等趙寧把話說完,冷笑道:“惺惺作態、假仁假義!”
“老頑固,”鄭琰說:“什麼假仁假義?
你們那老國君一把火燒了宗廟投降了,現在整個大梁都是我們啟軍駐兵。
我們如果真想做什麼,你覺得還會等到現在嗎?
再說,你們現在不過一萬多士兵,我們真殺了你們又能怎麼樣?
難道你還指望像三十九年前那樣再來次幾國聯盟嗎?
別逗了,現在中原各國,燕國被我們打殘了,已經自顧不暇。
現在只剩下一個楚國和那指甲蓋大點的宋國了,難道你指望他們來幫你們嗎?
你們衛國已經亡國了,你們這區區一萬多人,若真的動起手來,你們夠做什麼?
現在是我們君上仁慈,所以才有閒心跟你們廢話。
若非如此,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機會在這裡嘴硬?”
趙寧瞥了鄭琰一眼:“閉嘴。”
鄭琰:“我說的是實話,若是不跟這老東西說清楚,他還真以為我們怕了他。”
趙瑾:“鄭琰,輪不到你說話。”
鄭琰頓時窩了一肚子火,悻悻地閉了嘴。
心想老子明明在幫自己人說話,你們倒好,個個裝起好人來了。
姜冕似乎有所察覺,於馬背上側身,在鄭琰嘴角上親了一口,小聲道:“說得好。”
鄭琰那怒火當即一掃而空,笑了起來。
“欺人太甚!”張廷一聲暴喝,如一頭髮怒的困獸,猛地撲向鄭琰:“我殺了你!”
啟國士兵立即上前擋住,鄭琰剛要起身,被姜冕按住。
“張將軍,我乃楚國姜冕,將軍可否聽我一言?”姜冕一手於背後按住鄭琰的手,看向張廷。
張廷:“你為了國君之位弒父篡位、戕害自己國家忠良,你這樣一個無德無行的小人,有什麼資格跟本將軍說話?!”
“你他孃的嘴巴給我放乾淨點,誰弒父篡位?!誰戕害忠良?!你踏馬斷章取義、道聽途說,朝我家殿下身上潑髒水!我殺了你!”
鄭琰一聽這話,當即忍不了了,媽的,你罵我可以,你敢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