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深邃的黑暗將它整個吞噬,蘇朦月站在階梯頂端,心跳如鼓,慶幸自己當時帶上了手機和充電寶。
她開啟了手機的電筒,一道明亮的光瞬間撕開了眼前一小片黑暗。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內心的恐懼,小心翼翼地邁出腳步,開始摸索著沿著階梯向下走去。
她每一步都邁得極為謹慎,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那“咚咚咚”的聲音在胸腔中瘋狂地躁動著。
蘇朦月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遠,周圍只有無盡的黑暗和自己孤獨的腳步聲。
直到面前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間。不知何處傳來的水滴聲在回聲的作用下都顯得十分刺耳。
蘇朦月環顧四周,只見四周的牆壁上密密麻麻地刻滿了奇怪又詭異的符號。那些符號歪歪扭扭,就像無數條蚯蚓在牆壁上肆意爬行,每一條“蚯蚓”都彷彿帶著一種神秘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她的目光緩緩移動,最後定格在這個巨大空間的正中央。那裡擺著一個無比巨大的石臺,石臺上似乎躺著一個人,由於距離較遠,蘇朦月無法看清那個人的模樣,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在石臺的周圍,跪著幾個人。他們身體前傾,頭部低垂,雙手恭敬地放在身前的地面上,那姿態就像是最虔誠的信徒在膜拜著至高無上的神靈。
他們一動不動,宛如一尊尊沒有生命的雕像,只是那凝固的姿勢中卻透露出一種深入骨髓的虔誠,讓蘇朦月不禁打了個寒顫。
蘇朦月心裡充滿了恐懼和疑惑,她沒敢冒然行動,只是顫抖著舉起手機,用電筒的光緩緩晃向那些人。
刺眼的光線在他們身上掃過,然而,那些人依舊沒有絲毫反應,就好像他們對外界的干擾完全免疫,又或者他們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感知,只是沉浸在自己那神秘的儀式中。
蘇朦月鼓足了勇氣緩緩的走向石臺,目光不停的在跪在地上和躺在石臺上的人中來回切換著。畏懼著那些人因為她的靠近做出什麼異常的舉動。
蘇朦月已經來到石臺前,好在那些人都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她把手機電筒的光照向石臺上的人,驚喜的發現是蘇圍城,可他緊閉著雙眼,雙手疊在胸前,安詳的睡著。
蘇朦月踢了踢跪在地上的人,那人一觸即倒。
這次,蘇朦月看清楚了,那居然是穿著黑袍帶著兜帽的骷髏,看上去似乎很久以前就已經匍匐跪拜在這裡了。
她沒有再去管這些骷髏,試圖著喚醒蘇圍城,但不管她怎麼呼喚,蘇圍城仍然是緊閉著雙眼,並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原本安詳的面容反而在一聲聲呼喚中變得痛苦起來。
蘇朦月緊皺著眉頭,她的手顫抖著,不敢再冒然呼喊。眼中蓄滿了淚水,她環顧四周,希望能找到一絲喚醒蘇圍城的線索。
蘇朦月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個水潭上。按照小女孩的說法,這應該就是“失之水”的水潭了,“難道蘇圍城已經喝過‘失之水’了?”她想著。
可是喝過‘失之水’的人需要儀式結束之後才會清醒過來,“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此時的蘇朦月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卻沒有任何辦法。她甚至想踹幾腳地上的骷髏來洩憤。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她發現地上有一些凌亂的泥土腳印,那些腳印往更深處延展去。蘇朦月瞥了一眼蘇圍城,見他已經恢復到安詳的模樣。她便跟著腳印往內部走去。
這串腳印在一個僅能透過一人的石門前消失了。蘇朦月往小石門裡面張望著,這一望把毫無準備的她差點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裡面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一個緊挨著另一個,他們也都緊閉著眼,就靜靜的站在那裡。
和發病者不一樣的是,他們膚色和正常人無異,但毫無生命的氣息,在這安靜的環境下聽不到一點呼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