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當心他……”經驗豐富的警員神色緊張,眼神中透露出幾分警惕。
他的話音還未落,眾人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好似被捲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周圍的景象飛速旋轉,讓人頭暈目眩。
等眾人好不容易恢復過來之時,他們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那個瀰漫著刺鼻血腥味的屠宰場。
此時,他們身處於一間狹小且陰暗的屋子之中,僅有幾縷昏暗的燭光在角落裡搖曳閃爍,微弱的光芒映照出屋內簡陋破舊的陳設,隱隱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神秘且壓抑的氣息。
身材高挑的邪教徒站在原地,雙手微微抬起,將黑色的兜帽緩緩地拉至身後,一點一點地露出了隱藏在陰影之下的面容。逐漸呈現在蘇朦月面前的,是一張女生的面龐。
這張臉膚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面板的紋理就像是被粗糙地縫合在一起,那一道道拼接的痕跡清晰可見,彷彿是用不同的臉皮碎片強行組合而成,看上去極其詭異,讓人不寒而慄。
那女生對於蘇朦月眾人臉上浮現出的驚愕表情,全然沒有在意,眼神空洞地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微微抬起頭,目光呆滯的望向蘇朦月,又像是望著蘇朦月的身後,開始自顧自地講述起她的故事來。
在時間的洗禮中,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原本的名字,鄧浩曾喚她淺淺,她便預設自己名為淺淺。
她只記得自己出生於一個偏僻且封閉的緋月村之中。
在她八歲那年的某天,村裡突然來了一群身著奇異長袍、神情莊嚴肅穆的人,他們自稱是神使。
這些神使在一眾虔誠跪拜的村民裡,徑直走向了她,那眼神彷彿是餓狼發現了獵物。
神使告知她,她被至高無上的神選中,從那一刻起,她便不再屬於這個村子,必須背井離鄉,專職侍奉神明。
她被神使強行帶離村子,一路上無論怎樣哭鬧、哀求,都無法改變這既定的命運,最終被帶到了這個充滿罪惡與詭異的邪教之地。
懵懂的她被帶到了神秘而陰森的亡途教。在這裡,其中一位神使被指派專門負責她的生活起居。
她的日子過得十分平靜,每日在狹小昏暗的房間裡醒來,吃著神使送來看似簡單,卻又不知道新增了什麼的飯菜,渾渾噩噩的在這有限的空間內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
期間,教裡並沒有安排她做什麼具體的工作,她每天只能見到看不到面容的神使和教徒。
某一日,那位一直負責照料她的神使,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莫名的興奮與狂熱,莊重地告訴她,如今她已然年滿十八歲,按照教中的規矩,已經到了可以正式侍奉神靈的時刻。
就這樣她被神使一路帶到了一個隱蔽且瀰漫著詭異氣息的暗室之中。
室內,一口晶瑩剔透的水晶棺材散發著冰冷的光澤,神使的臉上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虔誠,告知她,這躺在水晶棺材裡的便是他們所尊崇的神靈,同時也是掌控著整個亡途教的教主。
教主也不知道安靜的躺在水晶棺材裡面躺了多少年,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活人,她的肌膚卻像羊脂玉般溫潤白皙,透著淡淡的粉色光暈。
神使不容置疑地命令她,她每日需要做的就是為教主仔細擦洗身體,並且神色嚴厲地警告她,絕對不能取下教主臉上那神秘的面具,否則她將遭受到滅頂之災。
年復一年,時光悄然流逝,奇怪的是,她驚恐的發現,神使換了一批又一批,可不論過了多少年,她始終保持著十八歲的面容,未曾有一絲衰老的跡象。
就在最近的幾年,教中出現了一個新來的神使。他說話的聲音像是經過變聲器處理過一樣,扭曲而奇怪。
有一天,新來的神使粗暴的拽著她,嘴裡還惡狠狠地把她喚做“怪物”。
她被帶到一個叫鄧浩的男人面前,這也是她在這些漫長歲月裡見到唯一一個以真面目站在她面前的人。
神使用那怪異的聲音告知她,從現在起,她不用再去做那日復一日為教主擦洗身體的工作了。
她的心中剛湧起一絲解脫的輕鬆,神使接下來的話卻如同一把利刃,將她最後的希望也徹底粉碎。
她從此就要配合鄧浩進行各種莫名其妙的實驗,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
她在鄧浩的話語中才明白,這些年,他們在她的飯菜裡面新增的是何種東西。
長久以來,她曾天真地以為,神使為了能讓她永世侍奉教主,給她服下的是永葆青春的神奇藥物,畢竟這麼多年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