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那略顯狹小的空間裡,郭文已經緩緩地從昏迷中甦醒過來。
她直挺挺地呆坐在床上,眼神中透露出迷茫與困惑,顯然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毫無記憶。
她的目光緩緩移動,最終落在了蘇朦月的身上,帶著一絲急切與不安,輕聲詢問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聽到自己也感染上赤目病這一噩耗時,郭文並沒有像蘇朦月事先預想的那般驚慌失措,不停的追問該怎麼辦。
相反,她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一聲不吭,嘴唇緊緊抿著,眉頭微微皺起,讓人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蘇朦月見狀,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她心裡清楚,此刻的郭文需要時間去消化這個沉重的事實。
於是,她默默的轉身,開始思索起她們目前面臨的嚴峻處境。
如今,她們三人就如同三顆隱藏著巨大危機的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因為赤目病發作而失去理智,進而危及他人的生命安全。
這種未知的恐懼如同陰霾一般,籠罩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
越想越擔憂的蘇朦月覺得不能坐以待斃,她決定把心中的憂慮告訴霍輝陽,或許他能給出一些有用的建議。
霍輝陽聽完蘇朦月的訴說後,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開口:“你們別太擔心,從現在開始,我們會輪流守在你們宿舍門口,絕對不會讓你們發生任何意外。這段時間,你們就先不要去上課了,而且沒有什麼特別要緊的事情,最好也不要出門。”
霍輝陽所提出的輪流看守的辦法,正如蘇朦月心中所想的那般周全。
有了霍輝陽他們的守護,至少還能有個照應。
況且,宿舍裡還有淺淺在,即便她們這邊出現了什麼緊急情況,淺淺也能夠及時為霍輝陽通風報信,不至於讓局面失控。
只要堅持一個月,等到銅鏡鑄造完成,依照白髮小女孩的辦法壓制住赤目病,她們就可以迴歸正常生活了。
然而,蘇朦月到底還是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
她沉浸在對赤目病的擔憂和對鑄造銅鏡的期待中,卻似乎忘記了那個一直隱藏在暗處、心懷不軌的亡途教。
尤其是薛麗,那個狡猾陰險的女人,隨時都有可能從某個角落裡跳出來興風作浪、製造麻煩。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下幾縷微光,蘇朦月像前幾日一樣,先是伸了個懶腰,驅散殘留的睏意。
吃過霍輝陽他們帶來的早餐後,她坐到書桌前開啟膝上型電腦,準備開啟一天的學習任務,將老師發過來的知識點進行整理。
然而,當電腦螢幕亮起,預期中熟悉的桌面卻並未出現。蘇朦月不禁微微皺眉,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緊接著,一個類似監控影片的畫面佔據了整個螢幕。
畫面中呈現的場景讓蘇朦月瞬間寒毛直立,那竟然是她此時此刻所處的狀態。
只見螢幕上清晰地顯示著她此刻的背部以及頭頂,彷彿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攝像頭。
蘇朦月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她緩緩轉過頭,雙眼迅速掃視著身後的每一個角落,床鋪平整,桌椅擺放整齊,牆壁上空空如也,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現。
然而,當她重新回過頭面向電腦時,那種強烈的不安感愈發濃烈,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因為她清楚地感覺到監控影片出現了異樣。
原本固定的監控視角竟然開始緩緩的向著她移動,速度雖慢卻異常堅定,每一絲細微的位移都如同重錘般敲在她的心上。
恐懼驅使她再次猛地回過頭去,眼睛瞪得幾乎要從眼眶中脫出,死死地盯著身後的空間。
身後的床鋪依舊靜靜地在那裡,床單的褶皺都沒有絲毫變化,可那股寒意卻從她的脊樑骨迅速蔓延至全身。
此時,電腦中的監控影片已經近在咫尺,螢幕上似乎都能感覺到那股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蘇朦月的頭皮一陣發麻,她緩緩的抬起手臂,極度緊張地朝著一旁的衣櫃伸去。
她的手指顫抖著,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從放置在衣櫃的揹包裡取出銅鏡“厭心”。
就在她的手即將觸碰到衣櫃把手的瞬間,一股徹骨的寒意從指尖猛的竄了上來,她感覺有一個冰冷的東西從下方伸了出來,觸碰到了自己的手。
那東西冷得如同剛從冰窖中拿出的鐵塊,寒意迅速傳遍蘇朦月的全身。
蘇朦月下意識迅速的收回手,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