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健衝對面的胡小來苦笑著搖搖頭,長嘆一聲,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和遭遇與他緩緩道來。
說完後,咖啡區角落的兩人陷入了沉寂,除了打火機點菸的聲音和輕咳外,兩個人都低頭不語。
過了良久,胡小來咳嗽一聲,伸出自己寬大的手掌,在夏健的腿上拍了幾下,苦笑道:“哎,兄弟!沒想到我們兩人的遭遇都差不多,不過好在大家都挺過來了,你看我們今天,不都是帶著孩子來參加高考嗎?過去事情就不用在糾結了,以免自己徒增悲傷啊!”。
夏健重新從茶桌上,拿起一根香菸遞給胡小來,一邊坐起來彎腰給他點菸,一邊自我嘲笑道:“不自我安慰,還能咋樣?我們都40好幾的人了,不可能再顯當年的豪邁之氣了;對了,你現在還在風鴿集團做副總?”。
胡小來深吸一口香菸,看著從嘴裡吐出的菸圈,在自己眼前不斷擴大、不斷往遠處飄去,漸漸消散在空氣中。
這才收回眼神,一本正經地說道:“去年年底,集團公司被另外一家浙省的廠家收購了,我也因為年齡偏大,不再勝任工作崗位需求,而被迫裁員了!現在我每天在家就是陪伴老婆和孩子,整日無所事事;我原本對於工作和事業,就沒有你好勝心強烈,所以找了半年的工作後,我也就放棄了。”
夏健看著眼前的難兄難弟,不免唏噓地說道:“那看來你以前的經濟收入絕對不菲,能沉住氣提前在家養老,那你老婆對你還真心不錯啊!”。
“切,哥們我風光時期,什麼年輕美貌的女人沒有見過;哈哈,說實話,我現在的老婆年齡比我大5歲,她是本地土著人,家庭條件還不錯,當時之所以能看上我,就是因為看我長相帥氣逼人,多才多藝;而她又高不成低不就,就這樣稀裡糊塗地認識3個月結婚了,哈哈,其實我老婆對我還真不錯!”胡小來說起自己的老婆,一臉幸福感洋溢在臉上。
“對了,夏健!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初看著你老婆對你不錯啊!看她面相也不像壞人啊,你們到最後怎麼成了仇家啊?這有點不符合邏輯啊!”。
夏健將手裡的菸蒂掐滅扔進菸灰缸,淡然地說道:“哎,其實也不能怪女人,一個大男人整日在家無所事事,就算脾氣再好的女人,也終究又厭倦的那一日;結婚又不是談情說愛,靠的是柴米油鹽醬醋茶,本來上班工作就非常辛苦了,回家後再看到一個頹廢的男人,就算再深厚的感情,也經不起折騰啊!”。
胡小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夏健,一時竟陷入了沉默。
等夏健再次點燃一根香菸後,他又緩緩說道:“你小孩是男孩還是女孩?和我兒子是一所中學嗎?”。
“我是女兒,她在魔都實驗中學讀書,怎麼了?他們倆是一個學校?”胡小來說起自己的女兒,一臉高傲的問道。
“哈哈,確實是一個學校,不過就是不知道是否一個班啊!”
“我靠,天下真有這樣的緣分?我每天接送孩子,怎麼從來沒有碰到你啊?哦,對了,你回老家去了啊!也不對啊,至少我們能碰到幾次吧!”胡小來疑惑地看著夏健問道。
“哎,那個時候,我自己生存都是問題,哪有臉面去接送孩子啊?都是我兒子自己上下學,就算這半年來,也是我前妻接送他,我不像你一樣長期居住在魔都。”
“咋樣?你兒子學習成績還可以吧?考慮好報哪所大學了嗎?”
“嗯,學習成績還不錯,這幾年來沒讓我們費心,這一點也是我最為自豪的,至於報考哪所大學,要看孩子的意願了,我不想過度干預!”夏健一臉欣慰地說道。
隨著一壺壺濃茶變清,兩個人越談越盡興,從學校讀書時的囧事,一直談到孩子們的未來。
“老胡,你有沒有想過重新找份事業做?”夏健看了一下時間,距離考試結束只有半個小時時間,將茶杯中的水喝掉,看向胡小來問道。
“哎,小健,我自從找工作受挫後,就已經對再次就業失去了興趣;不過剛才從你的談話中,我感覺自己年紀輕輕,如果真的每日在家陪伴老婆,會不會如你一樣重蹈覆轍?如果有合適的工作,我還是選擇繼續工作,畢竟我也是從基層一步步爬起來的並不甘心啊!”胡小來往窗外看了一眼,快速收回目光憂心忡忡地說道。
“那如果讓你離開魔都去工作呢?你捨得放下老婆孩子?”夏健問道。
“你、、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有合適的工作給我介紹?”
夏健盯著眼前的同窗好友,並沒有說話,而是將眼光看向了窗外馬路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