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通時,或者需要查詢資料時,才會到技術處。他是那種工作上手就停不下來的人,一直處在緊張的狀態,不停歇不放鬆,並極致追求完美。
幾天的時間,解利民就把試驗中心收拾得乾乾淨淨、規規矩矩,地面永遠是乾淨的,裝置全部擦拭一遍,幾個原來的老樣機全部歸攏擺齊,廢舊的零件被區分後送到了廢品庫,用他的話說:領導指示,那是必須的。解利民還是帶著當兵時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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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所有的夜晚,試驗中心都在亮著燈,袁梁點著蚊香,伏案作業。技術處太吵了,晚上的下班時間,技術處就是夏愛祥、鄭寶曉、陸峰的天堂,都是單身的年輕人,收拾完自己的工作,也有學習的,但肯定會有一桌人在打牌,都是年輕人,正是精力旺盛無處發洩的時候。
晚上的時間,技術處都是單身漢,於愛華不可能在那裡待著,看到袁梁在試驗中心,也想跟著去,但晚上的時間,試驗中心只有袁梁一個人,她猶豫了好久,還是沒有去,只有把手上的工作打包帶回家裡。
袁梁從技術處拿來一個圖板,直接放在一個鐵製的工作臺上,於愛華也依樣學樣,也拿了個圖板,只是放在了一箇舊裝置的平臺上。無論任何時間,兩個人幾乎零交流,和解利民三個人一起,只有解利民和袁梁偶爾聊聊零件、聊聊加工工藝。
上午十一點,已經伏案工作三個小時了,袁梁直起身來,連日的加班加點作業使他顯得疲勞,他用拳頭使勁捶了兩下後背,挪開腳步,來到拆解的產品旁,他停了片刻,用勁去搬動主殼板,想翻過來,看看背面,他用了下勁,竟然沒有搬動。
於愛華的眼角看到了袁梁的動作,她又看看一旁作業的解利民,趕忙過來幫忙。於愛華抓住主殼板的另一角,在彎下腰去的同時,寬大的工作服下垂,從脖頸處空出了大塊的空間。袁梁哼了一聲,心道:還算有點眼力價,他瞄了一眼於愛華,但就在不經意間,從衣領處露出的兩坨晃悠悠的肉包直衝他的眼底,他不自然閉了下眼睛,手也停頓了一下。於愛華感覺到了袁梁的變化,順著袁梁的目光看去,一直到自己的胸前,幾乎是同時,她的臉騰地紅起來,手也不自禁地一鬆。正是兩個人使勁的時候,袁梁承受不住主殼板的重量,主殼板從他的手中滑落,身邊的於愛華愣愣地呆在那裡,在主殼板跌落的一瞬間,袁梁的肩膀斜斜地撞向於愛華。於愛華被撞向一旁,仰面側身躺在了地上,她驚呼地叱叫了一聲,同時看向袁梁。主殼板落地,饒是袁梁敏捷地跳開,但在那一瞬間,他的手指也被主殼板壓在手指的邊緣。
袁梁看看於愛華,但同時看看自己的左手,左手的中指鮮血已經湧出,一股刺痛一下湧了上來。他用右手緊緊攥住左手,鮮血順著指縫滴滴答答地流出,瞬間地面就淋溼了血紅的一片。
於愛華驚嚎地一骨碌爬起來,撲向袁梁,雙手哆嗦,不知道怎麼是好,淚水從驚恐欲裂的眼睛裡奪框而出。袁梁疼得咬緊牙關,額頭的汗水很快滲出,他抱著手搖著頭,不要於愛華接近自己。
正在幹活的解利民,聽聞響聲,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跑過來,此時,李慧仙也一步趕過來。看著袁梁疼痛的樣子,李慧仙也是眼裡湧出了淚水,她急忙喊道:“快,醫務室,快。”
解利民和李慧仙一邊一個,架著袁梁就走,於愛華也急忙想跟著走,但看到袁梁扭過去的臉,她又停了下來,望著遠去的袁梁,只是一味哭泣。
袁梁三人來到廠醫務室,還好,廠醫姜北方、護士裴佩佩都在。廠醫也是經歷過越戰的老兵,對外傷自然是十分的內行。
袁梁坐在一張方凳上,李慧仙則一直雙手緊緊抓著袁梁,一隻手抓著左臂,一隻手緊抓住肩膀,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著。她的臉扭向一旁,閉著眼睛不敢看袁梁的傷口,低垂的頭緊貼著袁梁。儘管十分疼痛,但袁梁還是感到一股異香沖鼻而來。袁梁的側背正貼在李慧仙的胸前,果真是軟香滿懷、吹氣如蘭。
在消毒、止血、縫合、包紮後,沒用多長時間就處理完畢。儘管皮外傷嚴重,肌肉綻開,但姜北方斷定沒有骨折,包紮後可再到市醫院透視。
包紮後,袁梁右手託著自己的左臂,向試驗中心走去,解利民、李慧仙跟在他的後面。
李慧仙搶先一步走在袁梁的前面,對著於愛華就喊:“乾的什麼好事,不知道袁哥流了多少血。”她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於愛華坐在一個皮帶輪上,看到袁梁一下就站起來,急切地看看袁梁的手,看看袁梁的臉,她一臉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