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問著，程遠方只好把朱衛彬在廣州丟手機、被摩托車撞的事說了。
程遠方說：“我們當時真嚇壞了，馬路上一灘黑血，血太多了，我以為血是紅的，哪想到血是黑的，太黑了，真嚇壞了。但沒想到的是，這裡的硬傷，倒沒有什麼大礙，他下面的那件東西，被摩托車挫了一把，幾天了都是軟綿綿的，怎麼也舉不起來。”杜文藝說：“那你這樣說的話，那就不是個事，他那裡早就舉不起來了，那也賴不到人家騎摩托車的。”程遠方說：“騎摩托車的小陳和他達成了協議，我也不知道給了他多少錢。”杜文藝說：“他也佔不了多大便宜，本來他去廣州就名不正言不順，在廣州受了傷，家裡知道了肯定難堪。要是知道他傷在那裡，那還不傳得神乎其神，誰知道他是被摩托車撞的，還是受的什麼傷？他肯定要急著回來，肯定要儘快和人家達成協議。”程遠方說：“最慘的還有陳達，他為了入黨一直巴結著書記，回來的時候又花了一千多元給朱衛彬買了一部手機。”馬虎騰說：“就他這還入黨，黨委會時我首先就把他斃了。”程遠方說：“他心眼活得很，馬副書記，你信不信，我給你把話放出去，他今天晚上就會到你家去送禮。”馬虎騰說：“收禮歸收禮，我是來者不拒，但我還是會擋著他。你趕快把話透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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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梁說：“廣交會的事情就打住吧，不要外傳，對誰都沒有好處。”
兩天以後，朱衛彬臉色蠟黃，拖著病體來上班了，上班時間就在辦公室待著，哪裡也不去了。
又是一週過去，早晨剛剛上班，已經升任市委組織部副部長的卜慶東，和楊國慶一起，來到一機廠。楊國慶在袁梁的辦公室說，卜慶東正在和朱衛彬談話，經市委常委會研究決定，免去朱衛彬的一機廠黨委書記職務，一機廠黨委書記由董事長楊國慶兼任。事前沒有得到一點訊息，和吳俠離任時一模一樣，來到廠裡就宣佈任免。
十點鐘，廠會議室，董事會、黨委會、總經理班子，三套人馬聚在一起，會議由楊國慶主持，首先，卜慶東宣佈廠黨委書記的任免。朱衛彬面如死灰地坐在那裡，目光呆滯。
卜慶東走了，楊國慶組織召開董事會，提議免去朱衛彬的一機廠董事一職，當然是全票透過。只是，朱衛彬是在楊國慶的提醒下才舉起了手。
散會了，楊國慶來到袁梁的辦公室，向袁梁說著楊國慶的情況。有人實名舉報，楊國慶在三車間廠房改建工程中，收受承建方的賄賂，紀檢部門已經查實。鑑於數額並不是很大，免去其黨委書記一職，追回賄賂款，就不再追究其刑事責任了。
袁梁問道：“實名舉報，而且能查實，這舉報人的身份就不好說了。”楊國慶說：“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不讓你插手三分廠改建工程的事嗎？如果是你選的建築公司，或者是中標的建築公司，你也肯定會惹上一身騷，不論你怎麼做。”袁梁聽聞，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下午，召開全廠中層幹部會議，傳達市委常委會、一機廠董事會決議，袁梁看著在座的人，大多是幸災樂禍的樣子。
：()鐵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