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有歡送會,還有迎新會,這不,杜文藝就喊著夏愛祥、袁梁,說是給馬虎騰辦歡迎會。袁梁記得,上次還是杜文藝在黨委會上給自己提名。夏愛祥則是杜文藝的乒乓球球友。黃博沒有來,一如既往地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以準備提交高階工程師申報材料為由沒有來。等袁梁和夏愛祥趕到飯店的時候,袁梁發現,周曉、呂建超、劉凱也已經到了。好傢伙,這陣容可真是強大,三個副總級,四個中層,一機廠的半壁江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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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藝捧著馬虎騰,畢竟馬虎騰是黨委副書記,排名在杜文藝之前,接著肯定會按照公司法規定的程式被任命為副總經理。杜文藝知道,他已經脫離了工派,他一直和田縣安是死敵,水火不容,他已經回不去了,所以他只能另結統一戰線。
馬虎騰長得一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的樣子,身材高大威猛,再加志得意滿、滿臉生輝,坐在首席,儼然是今天的主角。
馬虎騰問杜文藝,黃博怎麼沒來,自己還會分管技術處、技改辦,想和他聊聊。杜文藝吱嗚著,說是黃博回老家了,沒趕回來。夏愛祥和袁梁交換下眼神,沒有說什麼。
走了一個勁敵周慶亮,吳俠想把田縣安推到副書記的位置上,沒能成功,卻又來了一個馬虎騰,一副唯我獨尊、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以欽差大臣自居的高傲樣。大家知道馬虎騰有點背景,但對單槍匹馬獨闖江湖的馬虎騰,大家還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多大的本事,只能是靜觀其變,後發制人。
馬虎騰洋洋得意,他以為他是和周慶亮調換了位置,他來到這裡,還是唯一的黨委副書記,又分管技術處,可不是把周慶亮原來的一切都承接了下來。馬虎騰和杜文藝聊得火熱。
幾年前,馬虎騰就是計委的企業科科長,袁梁去找他辦事,那時的袁梁不名一文,現在馬虎騰高居黨委副書記,自是高高在上,也就把袁梁當成小老弟。對於袁梁來說,自己的資歷最淺,在這種場合,也只能是敷衍了事,多吃菜少喝酒,多聽少說。
馬虎騰知道,吳俠一直想把田縣安推為黨委副書記,吳俠不想讓自己來,但自己既然來了,就肯定會被田縣安一夥所排斥。正如馬虎騰想的一樣,惱怒之下的田縣安也召集了幾個人,也在商量著對策,以儘可能早地排擠走馬虎騰,踢掉這個攔路石,就是最為關鍵的步驟之一。
袁梁和夏愛祥騎著腳踏車回去,夏愛祥拉著袁梁,兩個人就又到了範文章處。夏愛祥和範文章說著剛才吃飯的情景。
範文章嘿嘿一笑:“等著吧,這兩天田縣安也會喊你們吃飯。”
袁梁說:“今天是杜文藝力主的歡迎會。今天晚上吃飯我算是看出來了,馬虎騰想承接學派的衣缽,把自己當成了學派的掌門人,而周曉的新兵派,再加一個黨委委員杜文藝,這就是一個反吳聯盟啊。今天晚上,馬虎騰把我們兩個當成是學派的三劍客,自然叫上我們吃飯。但田縣安叫我們吃飯,總得有個理由吧。”夏愛祥說:“這很容易,周慶亮走了,三劍客無所依從,他也想拉攏我們。”袁梁罵了一聲:“靠,我們倒成香餑餑了,吃了這家吃那家。”
範文章說,一機廠的歷史就是這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雖然周慶亮的學派好像是人們硬加的,但好像也確實存在過。目前來看,馬杜周的聯盟難成氣候,而吳廠長一味託舉田縣安,強扶著那扶不起的阿斗,免不了的又是軍閥混戰,鹿死誰手當拭目可待。
在一機廠,能夠完全規避這種派系之爭很難,呂建超、劉凱就是死跟周曉,一個不留神就成了處長了。
袁梁恨然道,td,哪一天我也自成一派,和他們一決高下。三個人對視一笑,各自回去睡覺。自此,一機廠又是一番新的景象。
上午,杜忠生接了一個電話,長嘆一口氣,坐在那裡就似睡非睡起來。他這段時間,業務不順,好久沒有接新單子了。
袁梁正在起草一個傳真,問他道:“怎麼,不順利,沒談好?”杜忠生閉著眼說:“好不容易來一個詢價的,你猜詢的是什麼?h80/10產品,這個產品,我們好長時間沒有成交了,我也沒這個本事,我做不成。”
袁梁明白,h80/10 產品也是一機廠的痛點。前年,印尼的一個客商說是包銷三百套,兩個月發一次貨,一次發五十套。這是吳廠長廣交會親自參與談判的專案,當然很興奮。第一批五十套發出去,貨款也回來了,不是業務出身的吳廠長當然很高興。第二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