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閻馥麗你是知道的,前天她回武城,我都梅開二度了。你扯我幹什麼,我看見你把房間的人看了一圈,你是不是在找於愛華,你不用找,你來她就肯定不來。你倆的那點事都過去許多年了,看來她還是過不去。”袁梁訕訕道:“我倆什麼事?瞎傳唄。”卜建民說:“你不說她不說,同學們也有耳聞,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但你們兩個從學校到工廠黏黏糊糊十年,關係也算是明的了。當年,褚國平和於愛華鬧騰的那檔事,我懷疑是烏龍鬧劇,你則可能是真的,不然,她為什麼就是躲著你,多少年都過去了,怎麼就是過不去這個坎,該翻篇了。”袁梁說:“她要是閻馥麗那倒好了,閻馥麗是真愛你,而且一直愛你。”卜建民說:“你怎麼又說到我身上來了?你就是轉移話題,關於她有兩件事,你想不想聽?你在陵城大概不知道吧。”袁梁說:“你說我就聽,你不說我就不聽,賣什麼關子。”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卜建民說:“別擺著了,你肯定願意聽。兩個月前,於愛華調到了市林業局,擔任了一把手,你想不到吧,她晉升還很快。她老公杜繼言和她都憋了口氣,這些年一直在努力往上爬,別的本事不說,但確實善於鑽營,善於拉關係,手中的那點資源讓他們利用得淋漓盡致。於愛華去省委黨校進修,竟然和市委書記的老婆成了短期的同學,其實長期或者短期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他兩口子抓住了這次機會,他們以同學的名義,往市委書記那邊靠。你也知道,有時候選拔人才的標準,關鍵還是看市委書記怎麼把握,關鍵是你找到了這個關係,你能送的進去,你能拉得下臉,你能表示忠心,這就夠了。這兩口子這些年還做著生意,手頭上也有錢,往上送就是了,一般的局級、副局級也有標準。就這樣,於愛華就成了林業局局長。據說,她不懂業務,她在林業局被原來的那幫人孤立,那又能怎麼樣呢?她還是一把手,正兒八經組織部門任命的,假以時日,大概慢慢也就會站穩腳跟吧。”袁梁說:“她這也算是夢想成真了,應該恭喜。”
卜建民說:“剛才說的是關於她的好訊息,關於她的壞訊息也和你說說吧,她老公死了。”袁梁瞪著眼睛看著卜建民,卜建民說:“她老公死的時候,同學們去弔喪,於愛華給屈志堅和我說,不要告訴袁梁,不要讓袁梁來,這就說明了一切,說明了你和她曾經有過的關係,而且是痛徹入骨的那種。”袁梁忍不住心潮起伏,不知道說什麼好。
卜建民說,一個月前的一個晚上,杜繼言喝過酒後,開車去往陵城,在路上和迎面而來的大貨車相撞,當場死亡。大貨車司機是正常行駛,杜繼言酒後駕駛,而且車開得很快,和大貨車相撞後,翻滾著墜落,車毀人亡。
卜建民嘆息一聲繼續說道:“杜繼言的家人,想追究大貨車的責任,人家司機說,你是醉酒駕駛,連保險公司都不賠償,我們正常行駛,我們一點責任都沒有,我們的車受損還要索賠呢。杜繼言的家人找到市分管領導申訴,說杜繼言因公務要到陵城去,市分管領導說以公安機關的鑑定為準。杜繼言做生意有錢了,他是開著自己的車去陵城,最關鍵的是車上還帶著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受傷後也住院了。公安人員突審那兩個女人,那兩個女人只說和杜哥是朋友,越說越多就說漏了,那兩個女人來路不明,和杜繼言根本說不上朋友。你說,開著自己的車,帶著來路不明、濃妝豔抹的女人,醉酒駕駛,這怎麼界定,不要界定了吧,你一聽就明白。這都過去一個月了,估計也就這樣了。”
袁梁想起於愛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不禁嘆了口氣。
卜建民說:“杜繼言也許是受了什麼刺激吧,這些年他很任幹,也有能力,也是單位的一把手了,在感覺到自己升遷無望時,就轉身做起生意,有他弟弟在前臺,他有渠道貸款,就做起了乾貨生意,附近的騰城是全國最大的乾貨集散地,他們在那裡有門市有倉庫,生意越做越大,曾經很賺了一筆。但誰能想到,他有錢了,於愛華升遷了,他卻命赴黃泉。你說,人這一生到底追求什麼,我在上海做了次手術,算是徹底明白了,人的健康最重要,生命最重要,活著最重要。你猜猜,我下來手術檯,韓天琪是怎麼給我說的嗎,她說,她知道我和閻馥麗還來往著,只要我好好活著,還顧那個家,她就不管我和閻馥麗咋樣了。”袁梁忍不住說道:“你和韓天琪都想開了想通了,你倆的境界真高。”
袁梁站起來,看著窗外的暗夜,眼底忽然竟有了點溼潤,他不知道是在感慨命運,還是在心疼於愛華。
卜建民說:“不管怎麼樣,我覺得你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