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去看看她。”袁梁說:“你又不是不瞭解她,她是一個自卑的人,又是一個自強的人,我現在去看她,給她施捨嗎?看她笑話嗎?她肯定不想讓我去,我還是不去了吧。她得到這一切不容易,人家怕有不良影響,我又不是高官巨賈,我無權無勢,我就不去了。” 卜建民說:“你這是說的啥,我就這樣了,閻馥麗還不是一樣愛我。”袁梁說:“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於愛華可不是閻馥麗。你也別賣弄了,你和閻馥麗是真愛,連韓天琪都知道。”
卜建民的手機響了,袁梁和他一起回到隔壁房間。
今晚真正的主角登場了,賈中華紅光滿面進來了,全場的人起立鼓掌,說著恭喜的話,賈中華大咧咧地直奔主賓的位子。
儘管酒席的規格很高,但袁梁食不覺味,只是跟著一波一波地端起酒杯,沒有單獨和任何人喝酒。袁梁的心裡一直在叫著,去看她去看她。
第二天是星期六,早晨八點,袁梁的手機響了,是王美春,王美春叫袁梁去她家,說是賈中華讓他過去。九點鐘,袁梁騎著摩托車過去了。
袁梁進到賈中華的家裡,兩口子正吃著早飯,見到袁梁,賈中華就說到:“昨天晚上太亂了,沒來得及和你說話。”王美春說:“老賈大早上就讓我打電話叫你。”賈中華呼嚕嚕喝著粥,說著:“原來在水利局,就那麼點地方,現在不一樣了,我分管大農口,你說吧,你想去哪裡,我給你安排。”袁梁說:“謝謝老同學,還想著我呢。不用了,我現在也挺好,比較自由,受不了機關的約束了,這把年紀也幹不出來什麼了。”王美春說:“誰讓你幹出來什麼,就是給你找個養老的地方,還是去水利局排灌站吧。”賈中華說:“去排灌站那就大材小用了,水利局下面有一個機械工廠,你要是感興趣就去那裡當廠長,就是幾十個人。”袁梁說:“你就別操心了,我現在也挺好。現在的形勢不一樣了,到排灌站,就是單純的能吃公家飯,但天天打卯上班,還是算了吧,我現在很輕鬆很自由。到水利廠,自己也年紀大了,不願操心了。”王美春說:“你要不願意去排灌站,那你可以去市林業局下面的林業站,那裡也挺好,於愛華是林業局局長,肯定罩著你。”說著,王美春意味深長地看著袁梁。袁梁說:“植樹造林的體力活我可幹不了,你就別跟著瞎起鬨了。”賈中華說:“再好好想想吧,你要想來就告訴我,好歹我都會給你安排。”王美春說:“反正不去水利廠,不去排灌站就去林業局,到排灌站就是陪著打牌,天天樂得逍遙。到林業局老相好那裡,天天看她愁眉苦臉的樣,那端著裝著的樣子,你去看她的臉,夠你受的。”袁梁說:“如果三者選其一的話,那我還是去排灌站吧,我陪市長夫人打牌,給市長夫人煮咖啡,絕對是神仙般的日子。”賈中華說:“你們在一機廠的時候確實很快活,那時的一機廠確實一切生產經營正常,現在有關部門已經在反思那時的國企破產潮,但還是很敏感,無法給以定性。如果我決策的話,一機廠肯定不會是那樣破產,事實也已經證明當時一機廠的破產方式是錯誤的。一機廠的破產,留給了幾大銀行幾千萬的窟窿,地方政府每年少了一千多萬的稅收,造成一千多人下崗,為社會帶來巨大的負擔。破產前有工廠領導班子主持工作、維持大局,破產後屢次上訪、鬧事,地方政府焦頭爛額。現在成立的企業,大多是散破小,沒就業、沒稅收、沒品牌、沒競爭力。”王美春插言道:“我們一機品牌在那時可是全國響噹噹的品牌。”袁梁說:“全國大勢就是這樣,改好的企業也有,只是武城改好的太少了。”王美春說:“曾經的那個力主一機廠破產的蒲什麼,你知道怎麼樣了嗎,老賈說他調往外地後被抓進去了,貪腐太多,真是罪有應得。”袁梁說:“一機廠首先破產,就是得罪了此人,他為什麼要一機廠為某企業擔保貸款,這裡面不會沒有利益輸送。”賈中華說:“十點鐘車來接我,我要走了,你們一機廠的老同事拉拉呱吧,願意怎麼親熱就怎麼親熱。你想好了告訴我,我給你安排個地方,其他人我管不了,你的事我要管。” 袁梁也要走,被王美春拉住:“你慌什麼,馬曉荷上班去了,你回去也是一個人,我這裡還有人家送給賈市長的咖啡,你陪著我喝一杯。老賈只喝酒,不喝咖啡。”賈中華說:“你們喝咖啡吧,我走了,新來的市委書記幹勁十足,非要一起去開發區。喂,你家孩子怎麼樣了,在大學裡還好吧?賈亮亮在武漢讀大學,也好著呢。”
:()鐵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