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淺在會議室的垃圾桶裡,找到了用過的注射針,就等於證實了李肅的說詞,葉子雄的確對花生產生反應。
錢淺問,“你敢不敢賭他只帶一支?”
陸佩說,“他被隔離了,也沒辦法出去再買一支。”
錢淺說,“所以後來再對花生過敏,就束手無策了。”
陸佩在檢查葉子雄的午餐,“但葉子雄的辣肉醬裡沒有花生米,花生殼和皮。”
錢淺拿著一個癟掉的易拉罐問,“花生醬呢?”他在易拉罐裡發現空掉的花生醬包裝袋。
陸佩說,“那可能是任何一個陪審員的。”
話還沒說完,辣肉醬底部也找到了花生醬,“看來有人不只是扔花生殼而已,有人把花生醬摻進了辣肉醬裡,如果葉子雄對花生殼都嚴重過敏,吃下花生醬會有什麼結果?”
錢淺說,“那可不是鬧著玩而已,而是謀殺。”
陸佩回鑑證科找郭天彙報,“辯方動議審判無效,懷疑陪審員被收買。”
郭天問,“只根據辣肉裡的花生醬?葉子雄死了對陪審員有什麼好處?”
陸佩說,“不知道,延期這麼久,現在都能回家了?”
郭天說,“那太傻了,不值得冒這個險。”
陸佩說,“錢淺還在分析指紋。”
郭天說,“那很好,那你在做什麼?”
陸佩被郭天無意一問,懟得說不上話來。
嚴肅回到河邊,他切了很多大樹的樹枝帶回鑑證科,還做了土質溼度測試。
郭天進來問他,“土壤樣本不符合目擊者證詞?”
嚴肅說,“所以我在燃燒地點做了,土質溼度測試有18%,超過10%就表示過去幾年來含水量飽和。”
郭天說,“這表示何水把碳氫化合物都沖走了。”
嚴肅說,“沒錯,但被沖走前,有些碳氫化合物會滲進地底,進入樹根,樹根吸收養分,碳氫化合物可能被吸上去,大樹不結果,但是結證據,每年樹枝都會長年輪,一道淺,一道深,從外到內回頭算4年。”
郭天說,“四年前的年輪比較細和彎曲。”
嚴肅說,“其他樹枝上,第四年年輪也是彎曲的。”
郭天說,“彎曲的年輪表示有毒物質的存在。”
嚴肅說,“可能是在樹下燃燒汽油。”
郭天問,“你準備怎麼證明?”
嚴肅給他看,“木屑。”
物質化驗室給嚴肅送來化驗結果,“你會喜歡這個,確定有碳氫化合物。”
嚴肅高興極了,“這就對了,起碼證明我是對的。”
代辦化驗師說,“說了你別生氣,證明老闆錯了可不是升遷捷徑。”
嚴肅說,“這不重要,對案情有利才是對的。”
陸佩去詢問法警。
法警說,“開庭4周了,卡在審議階段兩週半,這件案子很敏感,法院限制外界接觸,過濾新聞,沒有電視,法庭到旅館專車接送,這就是陪審團的生活。”
陸佩問,“飲食怎麼辦?”
法警說,“陪審團在旅館吃早晚餐,午餐的話,我給選單,他們點菜。”
陸佩問,“葉子雄死亡當天吃了臘肉醬?”
法警說,“他對某些食物過敏,我們只有一家餐廳,他每天只好吃辣肉醬。”
陸佩問,“陪審團能用自動販賣機嗎?”
法警說,“這是可以的,是他們自己花錢,陪審員在這裡這麼久,總還是可以吃些不一樣的東西,我保管所有的手機,幾乎所有的手機,我抓過帶兩隻手機進來的,審議剛開始時我沒收第一支,但我沒有脫衣搜身。
陸佩說,“不準用電話,那手機電池怎麼會用完?”
陸佩檢查沒收的手機,裡面都是培訓員在開會時的照片,她讓法警將手機的主人叫到辦公室。
鍾鑫說,“現在的手機和以前不一樣。”
陸佩說,“那倒是真的,現在的比較好,這個還能拍照,見過其他陪審員後,你還真捕捉了他們的風采。”
劉大海說,“從罪狀說起,相機和手機,或照相手機,都不準進陪審團室,一定有人告訴過你。”
鍾鑫說,“相處久了就像家人一樣,審判結束後我想為大家編紀念冊。”
陸佩說,“何時出版?葉子雄的葬禮上嗎?這樣看來,你也會把貸款公司當家人。”
鍾鑫裝傻,“你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