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除了胳膊,他背上也有兩道駭人劍傷,傷口足有尺許長,傷口邊緣皮肉向外翻卷著,泛著一種詭異的黑紅色。
上完藥,她撕下裙琚一角為他包紮好,又拿帕子在小水潭中打溼擰乾為他擦拭乾淨身上血漬。
等處理完他傷,夜色越發濃郁。
聽到他喊冷,沈寧忙將火燒起來。
火光映照下,謝硯卿臉色越發蒼白,豆大汗珠不斷從他額間冒出。
即便陷入了昏迷,他看起來也很痛苦。
“阿寧,別走……”
聽到他喚自己,在小水潭旁清洗臉上和身上血跡的沈寧以為他醒了,提步向他走來。
走近後才發現他是在囈語。
伸手探探他額頭,她微蹙眉。
“這麼燙?”
“阿寧……”他身體蜷縮起來,看起來似是感覺冷。
沈寧注視他動作,目露覆雜之色。
都這樣了不喊冷卻喊她名字,還真是個傻子。
沉吟片刻,她嘆了口氣道:“好人做到底,等你醒了,我們便徹底不相欠了。”
她前後救了他三次,說起來也只騙了他感情,沒什麼對不起他的。
他醒來要恨要怨便都由他去了。
謝硯卿陷入了夢魘裡。
夢似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他死死縛住。
夢中,他看到沈寧一身淡青衣裙背對著他站在朦朧霧中,無論他如何呼喊她都未曾轉身看他一眼。
伴隨霧氣瀰漫,她身影也越來越模糊,眼看就要消失不見。
他絕望地伸出手想抓住她即將消失的身影,然而終究落了空。
接著,他便覺一陣天旋地轉,意識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等他恢復意識睜眼,入目的仍是昨晚的山洞。
他躺在乾草上,身上蓋的是他自己的外袍,旁邊還有燃熄的柴火堆。
微側眸,他便看到女子腦袋埋在他懷裡睡的正熟,雙手還摟著他腰身。
他夢魘中感覺到有一股熱源靠近,想來正是她。
她不僅沒走,還抱著他為他取暖。
瞬間,心頭陰霾散去。
他一顆心似被一團柔軟又溫暖的包裹,絲絲縷縷的甜源源不斷地滲進他心底的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