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隨風起先一愣,而後巨大的喜悅之情油然而生,他實在沒有想到,這一關是如此輕鬆便透過了,原本以為他要面對無休止的攻擊與襲擾,誰曾想會以這種結果獲得獎勵。
可僅僅開心了片刻,便又冷靜下來,他看到了老者所說的千錘石。
那仿若從天際流下的瀑布,裹挾著何等力量,長年累月的積累與敲打,錘擊著小溪裡的巨石,讓它變得不僅-是光滑平整,還堅硬十足。
他堅信,就算是使用渾身力量,恐怕也難以在此石上面留下分毫痕跡,自然的力量往往會比人力要強大得多,讓他去到千錘石上面,受那瀑布垂落之力,無異於飛蛾撲火,誰也不知曉能夠堅持多久,也許剎那,也許幾息,但最終結果仍是被拍的屍骨無存。
“怎麼?不敢了,不過沒關係,你可以走了,離開這裡,就當這裡從未發生過一切,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老者見雲隨風遲遲未動,衰老的臉龐並沒有露出不耐之色,反而出現了一絲釋然。
他舉起枯木柺杖,指向雲隨風的身後,一股凌駕於這片森林的空間力量驀然生成。
一道光門匯聚而成,裡面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感覺,卻也飄來了讓他熟悉的味道。
透過光門,可以模糊看清冰山一角,那裡瀰漫著霧氣,應該離雲隨風初入水都到達的霧臺不是太遠。
如若老者說的不錯,只要跨入這光門,他便可以離開百木,回到水都的迷霧沼澤,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他不清楚老者到底是如何想的,雖然只是短暫的交流,可雲隨風更願意相信老者對他無加害之心,否則以老者在百木域前三的實力,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這實在想不通。
“誰說不敢,我相信你不會置我於死地,去又如何!”
雲隨風二話未講,原地蓄力,一頭跳至小溪中。
隨著離千錘石越來越近,那震耳欲聾的瀑布聲不絕於耳,腳底傳來冰涼徹骨之感。
溪水極涼,令他極其不舒服。
越往裡走,那可怕的激水愈加猛烈,千錘石就在眼前,雲隨風的渾身上下已然被激濺而起的水花浸溼,那種離死亡特別近的感覺近在咫尺,甚至他都能看清從天而降的瀑布揚起的水花飛濺亂舞,渾身的肌膚轉瞬變得冰涼,凝結成的水結也讓他不自覺打了幾個冷顫。
人未到,冰冷之意已侵入骨髓。
他沒有停止腳步。還剩下七步,便會到達瀑布垂下的正中心,也是受到衝擊的最核心位置。
只有到了那裡,他便能夠接受第二節點所有遠古之魂本源力量的饋贈。
這看似極短的七步,雲隨風待在瀑布之下的外圍,久久未能邁出一步。
這是獎勵,何嘗又不是另外一種考驗呢?有時候,只有活著才能去見證著什麼。
到了此時,雲隨風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出現在他面前的不光是一簾瀑布,還是一處深淵。
如臨深淵,走錯一步,屍骨無存。
而他的身體此時已經不太受大腦的支配,刺骨的寒意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放棄,可是箭在弦上,又豈能後退,此時此刻也不容他多想。
“尊老,當真決定了?”落木之魂出現在老者身旁。
雖然他被擊敗了,但如今的他仍然沒有將雲隨風放在心中。
看到老者的決定,面露覆雜之色,也極不理解,既然決定讓雲隨風透過了,又為何讓其到千錘石上?那可怕的壓力可不是如今的雲隨風能夠抵禦得了的,
這種種的矛盾,並不是尊老往日的行為習慣。
“那可怕的衝擊力,看這小子能夠堅持多久,一息還是幾息呢?”月木之魂也露出了令人玩味的神情。
接受瀑布之威是最早受過處罰的木妖一族所用,因木妖們體質特殊,那瀑布之威會造成持續不斷的疼痛感,但不取其性命,如同烙印,深深鐫刻在其心底深處。
而讓雲隨風這般體質去的話,很難堅持,而這也是猜不透的地方,老者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讓雲隨風透過呢?
“那要看他是否能夠堅持得住。”尊老神秘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而這時的雲隨風七步已經邁出了兩步。
此時,他的身上已經沾染了冰霜,渾身上下的面板變為了不健康的慘白之色。
不過他並沒有放棄。頂著強烈的不適感,還欲向前。
“那身後的空間之門當真通往外界,這可是需要耗費您大量的本源之力的。”
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