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輝同時收到了閩皇的密旨,命令他嚴格監視殷洪武的一舉一動,特別是有無反叛的言行。
自從在逸陽行宮決定追隨閩皇(當年的齊王)那天起,肖景輝就把有朝一日倒殷當作人生中的一件大事。縱觀整個大閩國,沒有多少人不恨殷家的。肩負特殊使命,肖景輝自願鎮守邊關,讓自己一介書生,成為了一員勇猛的將軍。
守邊期間,肖景輝一直和閩皇及衛通暗中聯絡,很多秘密訊息都是由肖景輝送達到朝廷。作為殷家的長子殷洪武,不僅是他的頂頭上司,更是他長年監視的物件。不過,這麼多年跟隨殷洪武,他不得不敬重殷洪武的為人,若非殷洪武是殷家長子,他會心甘情願地追隨殷洪武一輩子。
讀完閩皇密旨,肖景輝預感到殷家的末日快到了。他不禁想起了蘅兒不得不和親遠嫁,在邊境和他遙相呼應辭別的那一幕;更想起了在逸陽行宮,多少無辜的生命被殷家酷刑折磨,生不如死,而後含冤九泉。
不知道閩皇將如何處理殷洪武,肖景輝想到日後,感覺自己將進入兩難的境地。
大閩宣戰後的第一把戰火,直接燒向了大離國。
聽聞大閩國即將大軍壓境,大離都城迅速進入了恐慌。都城百姓沒有忘記當年大閩軍隊入侵,唐堯血洗都城的那一幕。如今既沒有晉王妃蒙娜勇敢帶領大家一起抗擊侵軍,也沒有晉王珅率領勤王大軍揮師救都城。
都城的百姓能逃的逃,能跑的跑,集市物價飛漲,富戶們忙著屯糧,一時間都城亂做了一團。
不僅僅是民間混亂不堪,大離的朝堂之上,也是混沌一片。滿朝大臣,除去會給離皇跪地叩頭、口稱“臣有罪”外,無一人有解救都城的良策,更沒有人主動請纓,帶兵迎戰大閩軍隊。
離皇氣的火冒三丈,整整罵了一個多時辰。可是,除去看到朝廷上跪滿了大臣,一點對敵策略都沒有。
下朝後,離皇怒氣衝衝地把丞相付士吉召到後殿,直接把有關戰火的奏章都扔到了付士吉的腳下。
付士吉撿起奏章,仔細看了看,說:“陛下,依臣之見,這仗不能打。”
離皇:“朕幾時想打仗?只想過幾天清靜的日子,可大閩挑釁啊。咱們大離的軍隊哪裡是閩軍的對手,不戰就敗了。”
付士吉:“那陛下心中的期望是什麼?”
“當然是和平了,朕只想有生之年可以安享太平。咱們大離論資源比不上大邑,論禮樂比不上大悅,論戰鬥能力,更無法和大閩比。縱觀天下,打仗可以讓大閩皺皺眉的,也許只有大烏這些蠻夷番邦了。”
“陛下既然所求為和平清淨的日子,臣倒有個想法。”
“你說。”
“大閩遷怒大離,皆是由晉王珅而起。不如將晉王珅驅逐出境,以此向大閩國謝罪。然後我們交出玉璽,成為大閩的附屬國。”
“什麼?你讓朕讓出皇位?”離皇暴跳而起,直接摔碎了花瓶。
付士吉拱腰行禮:“陛下息怒,依臣看,大閩此舉目的不在殲滅大離國,而是要向天下示威。閩皇要想稱霸天下,首要對付的是大邑國,不是我們大離國。大離一旦投降稱臣,戰火自然會熄滅,閩皇會對陛下禮讓三分,即使不再稱帝,必然會封上等親王,這大離還是您的屬地,您無需多操心治理,卻可以安享富貴。陛下,何樂而不為呢?”
離皇聽完沉默不語,想了一陣子後感覺付士吉說的有道理。反正自己也無心治理天下,只要可以太太平平,在自己的小天地裡面繼續聲色犬馬,無所謂當皇帝還是當附屬國親王。真當了附屬國的親王,治理天下就是閩皇的事了,自己樂得清閒。戰爭啊、饑荒啊、天災啊,再和自己無關了!
越想越美,離皇欣然接受了付士吉的提議。付士吉即刻擬草國書,準備向大閩投降,交出國土的主動權。
離太上皇聽到了風聲,本來就病病殃殃的身體,當場氣的吐了血。
內侍慌慌張張地稟告了離皇,離皇一臉的厭棄,不慌不忙地去了離太上皇的寢宮。
太上皇剛剛吐完血,趴在枕邊氣喘不勻,宮女在給他捶背。
見離皇進來,太上皇顫抖著手,指著離皇罵道:“豎子,朕把大離天下交給你,你就這樣治理國家,把離國拱手讓給閩人?”
離皇:“不然呢?大離的軍隊可否打的過大閩的軍隊?到頭來,不是還得投降嗎?與其這樣,不如一開始就不打了,還能讓百姓免於戰火塗炭。”
“你.......你居然這麼大言不慚。朕把江山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