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珅和南陵換上了便服,裝扮成普通商人的模樣,帶上了暮北和春紅,直奔離都而去。
一路上,無論是繁華熱鬧的城鎮還是荒僻幽靜的小道,總能看到一些看似尋常卻又與眾不同的身影。這些人都是由暗衛和金吾衛喬裝改扮的接應者。他們或是街頭小販、或是行腳商人、亦或是田間農夫,以各種各樣的身份隱匿於人群之中,默默地守護著晉王珅一行的安全。
很快他們就接近了離都。
闊別了多年的故鄉,馬上就要出現在眼前了,晉王珅的心情和當年做完人質返回故鄉時候一樣複雜。只是,他不再是當年那個質子了,也不再是那個被流放的王爺了,而是一個開始有了自己實力的駙馬,身邊跟著女將軍南陵公主。
離都還是那個離都,就是氛圍差了很多。城門佈滿了大閩的守軍,城牆下放著一個大籮筐,進出城的百姓都要往裡扔一個銅板。城門邊的大閩守軍士兵罵罵咧咧的,兇的不得了。進出城的大離百姓,一個個面帶愁容,敢怒不敢言,動作都小心翼翼的。
暮北看著耀武揚威的閩軍,狠狠地罵道:“這些閩賊,真能盤剝百姓,進出城都要給錢,還讓百姓活嗎?”
晉王珅制止了暮北,領著南陵走到了城門口。春紅正準備往籮筐裡面扔錢,一個士官模樣的閩軍走了過來。
閩軍士官上下打量了一番晉王珅,問道:“幹什麼的?”
暮北:“做生意的,回家。”
一聽口音是離都的,閩軍士官露出了鄙夷,春紅趕緊把錢扔進了籮筐。那閩軍士官仍舊拿眼角瞟著,春紅見狀又多扔了幾枚銅錢進籮筐。
幾個人正要進城,就聽見閩軍士官喊了一聲:“站住!”
幾個人止步,閩軍士官圍著南陵轉著看起來。只見南陵頭戴一個斗笠,長長的面紗直墜到前胸,把她的臉遮了個嚴實。
閩軍士官轉了兩圈,猛地一下掀開了斗笠。南陵怒不可遏地問道:“你要幹什麼?”
閩軍士官:“不幹什麼,看看。聽你的口音,不像是離都的人。說,哪國來的奸細?”
遠處有幾個不同穿著打扮的人,悄悄地往城門口靠攏。
春紅慌忙上前,擋在了南陵前面:“這位官爺,哪裡有什麼奸細呀。您說的正是,我姐姐嫁到了遠方,我這外甥女哪裡會說離都話呀,這次是第一次來離都,還不都是因為她外婆病重,就想看看這些小輩的。您行個方便。”說著,掏出一大塊銀錠子,塞進了閩軍士官的手裡。
聽到春紅的離都口音,再掂掂手中的銀錠,閩軍士官揮揮手,讓春紅幾個趕緊離開。望著四個人的背影,看看手中的銀錠,閩軍士官臉上現出得意之色。
“媽的,什麼東西!”暮北忍不住罵道。
南陵的臉上也佈滿了怒容。
進城之後,映入眼簾的景象令人觸目驚心,一片狼藉,可謂是滿目瘡痍。那些稍微好些的商鋪無一不被閩軍的人霸佔了,大離的百姓們只能蜷縮在城市的犄角旮旯處,或是寬闊的大街邊上擺起小攤,艱難地維持生計。
而閩軍計程車兵則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在街道上肆意橫行霸道,囂張跋扈,隨心所欲地搶奪百姓們的財物。離的百姓們只能忍氣吞聲,眼巴巴地看望著財產被掠奪走。
放眼望去,昔日繁華離都主要街頭,如今竟幾乎難以尋覓到年輕女子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四處可見的大離乞丐。一個個衣衫襤褸,面容憔悴,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看著好不忍心。
路過離都衙門時,門口竟然也密密麻麻地站立著全副武裝的閩軍士兵。晉王珅等人忍不住側過頭去朝裡張望,只見大堂之上正端坐著一名威風凜凜的閩軍將領,而原本應該在此主持公道的大離官員,此刻卻一個個如同受驚的鵪鶉般緊貼著牆壁而立,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諂媚討好的笑容,卑躬屈膝之態展露無遺。
目睹此景,晉王珅氣得渾身顫抖,他緊緊握住雙拳,由於過度用力,手指關節發出陣陣清脆的“格格”聲響。
春紅看到,趕忙上前拉了一下晉王珅,示意他不要有什麼表示。
這就是自己心心念唸的故國,如今居然慘敗到如此境地。不要說晉王珅看著受不了,就是暮北和南陵,心裡都在滴血。
到了接頭的地方,兩個暗衛早就在那裡等候了。見面後,馬上把晉王珅一行帶到了一個小作坊裡,這是暗衛的一個據點。
暗衛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離都的狀況,和晉王珅看到的一樣,離都完全被閩軍接管了。如今的閩軍不比以前了,從上